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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怀棠猛然坐直,板起脸训斥道:“这是什么时候,我念的是什么,你怎么还有心思跟我黏糊。昌

陈子轻:……你说那句,不就是暗示我吗?

打啵只会越来越渴,这是生活常识,我会不懂?你给我严肃点。宗怀棠有股子随时都可以大义灭亲的凛然架势。

陈子轻愧疚地用双手捂住脸:“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别再犯浑,这么沉痛的时刻。宗怀棠抖了抖手上的纸,陈子轻想让他轻点抖,别给弄碎了,被他瞪了一眼,只好当个靠枕。

宗怀棠靠回陈子轻身上,接着前面的向后念。

每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崩塌,一条生命的逝去,一个亡魂的诞生。

陈子轻听到了意料中的人名,他的眼皮抖了下,反观宗怀棠都不带停顿的,哪怕是唏嘘都没有。真是个神奇的物种,陈子轻不自觉地观察起了宗怀棠。宿舍里只有男人逐渐敷衍的声音。

台灯的灯罩烫手的时候,他手一松,纸落到了床上。

念完了。

宗怀棠嗓音嘶哑:“去给我倒水。”陈子轻没回神。

名单上面的人只有一部分跟厂里的工人重叠,大部分怕是都烟消云散了,也有可能就在暗处飘荡,不延续原来的轨迹。

手背一疼,一块肉被宗怀棠用两根手指揪住了,他缓慢地把思绪从名单里抽离出来。宗怀棠揪着他的手背说:“向师傅,我要喝水。”

那你别揪我。陈子轻说,“你揪我,我没法给你倒。

宗怀棠不松开,还揪着他

,跟他算账:“我念这么老半天,你都不知道喂我喝一口水,你的心是铁打的。

陈子轻连连道歉,宗怀棠才肯罢休,老大爷式地趴在床边,催促他快点把水送过来。“我在倒了。”陈子轻翻出桌上的缸子。

宗怀棠给他念名字期间,他脑子里的积分袋就没停过,哗哗哗地飘落,形成了积分雨,先不管依然是负数的账户余额,积分袋的出现能让他确定名单的真实性。

陈子轻一边去拿暖水瓶,一边回忆着名单,真的没有“向宁”这个名字。

陈子轻没接收到原主五几年的记忆,不知道他那晚是没在宿舍,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他逃过了一劫。

那就还是磕死的。只不过不是磕死在八零年初,而是五几年。

很有可能就是事故发生的当年,或者之后一两年内。

因为事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马强强的爹妈在中年时期给原主送过老鸡汤,这两件事能推断得出来。

陈子轻把开水倒进缸子里,端到窗户边吹风,汤小光跟钟菇都不在名单上面。

你把水端到那里干什么,风又不渴。宗怀棠有气无力。

陈子轻喊:我怕你烫嘴,我晾一会儿。

宗怀棠的眼睑轻抖,他在床边滚了半圈,从趴着变成仰躺,修长的手臂垂到后面撑在地上。不多时,陈子轻喝一点试了试水温,端到床边给他:“可以了,喝吧,不烫。”宗怀棠姿势不变。

陈子轻为难地说:“你不会要我用嘴一口一口喂你吧。”

“正常人想都想不出来的东西,你轻飘飘就说出来了。”宗怀棠长叹,“我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

惭愧。

可别,你不用惭愧,是我思想贫瘠,没有你丰富,我的问题,我争取早日跟上你的脚步。

宗怀棠又滚了半圈变回趴着,他凑到白瓷的缸子边沿,嘴叼住,懒懒洋洋地喝了几口,缓了缓嗓子的痛感,翻身躺到陈子轻的腿上,闭上双眼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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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怀棠搂住他的腰,脸埋进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是瘦金体。”

陈子轻看男人柔软的发顶,也对啊。

外面不知何时静了下来,宿舍里也很静,陈子轻枯坐着,他没想到今晚会是这个发展,这么太平。

腿上的男人渐渐睡了过去,陈子轻给他盖好薄被,一时兴起地用指尖拨了拨他长密的睫毛,起身独自去找钟明。

等不到天亮了,这个晚上就要把一切搞清楚,完成任务离开。刚出宿舍就被一片树叶抽到了眼角。

风很大,憋了很久的雨看样子是要来了。陈子轻匆匆穿过走廊,身后的主线断开,黑暗如期而至,他脚步不停地跑下了楼。

钟明从陈子轻手上接过了名单,听到了他说的疯言疯语和鬼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