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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有人从后靠近,毫不犹豫地反手一刀。只听有什么噗嗤一声开裂,还有女孩儿细细的痛呼。

月西楼觉着有些耳熟,回身去看。

角儿的身体挂在刀上缓缓向后,滑倒跪坐,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瞪着那双被玉霎夸赞过的大眼睛。

她歪倒在一旁,死去了。

手里还抱着一件裘衣,血溅在裘衣上。

月西楼只瞧了她一眼,脸上毫无其他情绪,像是在看着什么猫儿狗儿死去,对水草说了一句:“别让她知道了。”

“是,殿下。”

一直跟在月西楼身边的水草垂首,十分恭敬。

追随着月西楼的恶魂此刻抓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年,像是蝗虫那样,把少年的皮肉啃了干干净净。月西楼这才收手离去了。

水草用一张布巾盖住了角儿,也算看在此前共事之谊,给了她一点体面。

“啧啧,可怜。”

他蹲在角儿身边,看着她的脸,说:“你不了解殿下的性子,所以才敢妄想的么?实在不该。”

水草皱眉,说:“我之前单觉得你蠢透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你怎么敢随便过来的?”

“还是说,听了别的什么话?”

“殿下从来没有看得起半魔,如同厌恶他自己一样厌恶别的半魔。”

水草叹气:“你啊,打错主意了。”

*

月西楼完全不给北方魔族一点面子。

北方魔主的部下要给被杀被治罪的魔主报仇,小太子这样不计代价完全不给活路的开战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来应对。

魔域的魔主向来都是骨子里好战的,虽说是魔,但有时候也会在乎荣誉,见月西楼这样,一半是怕他会找上门一半是对他的残暴不信任。

梅雨时被杀,北境一大半的地域乱了起来,侥幸逃走的魔主聚了兵讨伐月西楼。

然而月西楼拒绝了调用西部和东部的亲卫镇压,不用武力,只让魔侍抓了其中几个最要紧的魔主,当场枭首,杀人诛心。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原本还要报复的北方部族立马动乱,又迅速分裂成两半,站队的商议着怎么要个公道,犹豫的抱做一团。

月西楼当晚派了信使去给犹豫放弃的魔主。

他把谋反的城池许给他们,当即就令其倒戈。得了好的城主忠心投靠太子,知道再怎样失了西部和东部盟友且只有一半的北部势力怎么可能打得起来。

再说那梅雨时不就是想从魔尊手里捞到好处才这样的么?梅雨时捞到了好处不见得会分给他们,还不如就这样呢。

月西楼挑动了内部的分裂,倒逼曾经追随梅雨时的魔主们去消除顽固的那群人,又增派了南方的魔修协助他们,一举将他们逼上绝路。

一时间,策划了谋反的魔主被杀,他们剩下的血脉则被斩草除根,月西楼令人把这部分魔主的后裔赶到地宫里,用沾了窥贤魔童的血的水,把他们灌死在地牢里。

窥贤魔童的血液会不断,扩散繁殖,使得河水变得又重又黏,平常的术法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地牢里的人被活活堕死在水中。

哭喊声渐渐在水中熄灭,天明之前再听不见一丝声响。

“任由这群虫豸在霸占魔域北境那么久,真是令人难堪啊。”

穿着淡青色大氅的月西楼骑在狰兽上,他还围着一条北方魔族的皮毛护领,依旧是嵌着单环,单看他的脸,青春年少,衬得越发无害。

他眺望远处凭空出现的池塘,叹一口气,面上依旧挂着淡淡地笑。

“天亮后找个祭司来烧点纸钱超度罢,我瞧着人族是这样的……此后也不得以魔族礼来祭祀此处。”

“是,殿下。”

月西楼伸手摸了摸狰兽,正要令它掉头,冤孽恶债,倒逼得体内的禅光发作,先前还在悠闲自在骑在狰兽上观望的他猛地吐了一口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舌根处的金色莲花和腹上的密文发烫,像是波若地狱业火,灼烧不已。

“殿下?”

水草见他吐了血,连忙来扶,一脸慌张:“您不打紧吧?怎么受伤了?”

“该死的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