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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回到住处,遣人去太极殿外等候,交代若裴椹出来,先带对方到自己这。

等待的时间,他握着书卷,在烛灯旁翻阅。

但心中想着人和事,实在不能静心。

父亲也不知在和裴椹说什么,以致他交代的人迟迟没把裴椹带来。

直到“噼啪”一声,眼前的烛火炸开一朵细小的烛花,李禅秀才骤然回神,发觉自己竟已经盯着眼前的烛光走神许久。

莫非是父亲和裴椹说完话,就让其出宫了?

他心中忽然有些失落想。

眼看夜色渐深,裴椹应该不会来了,他终于起身,令人送来热水,然后屏退侍从,解开腰间玉带,打算先洗漱就寝。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又传来脚步声,熟悉沉稳。

李禅秀动作一顿,不多时,裴椹清俊的身影就走进内室,停在屏风后。

因最近经常进宫帮李禅秀解毒,裴椹对东宫的布局不说是了如指掌,也可说是熟门熟路。

尤其今晚李禅秀等他来时,就交代过侍从:若裴椹到了,不必通禀,让对方直接进来就行。

可那时他在看书,后来又以为裴椹不会来了,怎会料到……

裴椹的身影在屏风外只顿了一瞬,接着就绕过屏风,出现在李禅秀面前。

他一身深紫朝服,带着寒夜的微微凉意,比穿甲胄时时少了几分冷锐,整个人清雅不少,眉深如山,容貌俊逸。

李禅秀刚解下玉带,如玉的手指微弓,僵在领口位置,手腕清瘦白皙,腕骨处戴着一串青玉佛珠。

衣领已经被微微扯开,露出雪白的里衣,锁骨和喉间的凸起清晰分明,微微烛光映照下,在莹润皮肤上落下明暗交叠的影。

裴椹一双黑眸落在他身上,渐渐如被煅烧的寒铁,漆黑中透着火红星子。他缓步走近,在李禅秀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握住对方的手,目光凝望他,声音暗哑:“我来伺候殿下。”

李禅秀心头微跳,感受到一丝危险,刚想说不用,下一刻却失了声。

……

寒风忽起,窗外一阵树影婆娑。

李禅秀被微凉的衣袍裹紧,抱到床上时,累得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他微微闭着目,白皙修长的颈上湿漉漉,泛着水光,尤其是凸起那一小团,布满痕迹。

裴椹如今毫无顾忌,胆大妄为,总爱在他喉间那一处亲吻舔舐。偏偏李禅秀每次被碰那里,都忍不住轻颤。

明黄烛灯下,裴椹用宽大布巾帮李禅秀将乌黑长发擦至半干,铺在枕旁。低头见他轻闭眉眼,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心中反倒升起更多渴望,想将这副已经无力、只能任人施为的柔韧躯体揉入怀中,索取更多。

但到底还是心疼更多一些,他放下布巾,俯身在李禅秀倦怠的眉眼间吻了吻,又一点点向下,温润舌尖轻轻舔舐喉间那一小片,似乎觉得这样的轻抚,能让这片刚饱受“摧残”的皮肤舒适些。

李禅秀轻颤睁开眼,瞳中雾湿,仍未聚焦。抬起的手一点点向上,摸到裴椹的侧脸,继而五指插进对方发中,喘丨息着紧紧抱住对方的头。

直到翌日清晨,李禅秀醒来,才想起昨晚还没问裴椹跟李玹说了什么。

此时两人仍躺在床上,裴椹奉“旨”住在宫里,自然不慌不忙。

李禅秀手指绕住他鬓边一缕头发,扯了扯,把装睡的人终于扯“醒”后,声音带着过度用嗓之后的轻哑,问:“昨晚你跟我阿爹在谈什么?竟那么久?”

裴椹握住他的手指,送到唇边亲亲,道:“没什么,昨天有个金陵的暗探来见我,说了些挑拨之语,我去向主公禀报。”

接着指尖向下,碰到他腕间的青玉佛珠,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道:“殿下畏寒,更适合戴暖玉,等过段时日,我送殿下一串暖玉珠子。”

说这话时,他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哑。

李禅秀正在想他刚才说的事,闻言略带疑惑地“嗯”一声,回神后,又下意识道:“我有暖玉的佛珠,阿爹送过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