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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法坚定了自己要在伦铎和王之森边界堵精灵王的打算,她抱着她的月矿石在王之森的外面不眠不休的等了将近三天左右,那毅力几乎让边界处的达尔克精灵们以为她是在等情人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达尔克精灵忍不住,递给她一个布吉果。

卡莉法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棕色皮肤,露出一个傻笑,穿着十分清凉的精灵,伸手接过了他手上那个不知名的水果,她一脸纠结的看着手上的水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吃,那个然后面前棕皮肤,耳朵看上去比一般精灵更加薄而长的精灵露出一个傻笑,从身后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果,把它掰开,然后咬了一口里面乳白色半凝固的果肉。

卡莉法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口,那甜味一下子就充满了口腔,那个精灵干脆直接坐在了卡莉法的身边,用不太熟的通用语连比划带说的对她道,“你在等什么人吗?”

卡莉法摇了摇头。

也不能算是等什么人……严格来说她应该在这里准备活捉什么人吧?

“诶……你这样等着我还以为你是在等很重要的人呢。我叫昆狄,你呢?”那精灵这样自我介绍道,他的头发是红褐色,卷卷的顶了一头看上去乱糟糟的,比起之前卡莉法在王之森内部看到的精灵,他的穿着算是少的了,只穿了一身短袖和长裤——小腿处绑着绑腿,脚下蹬着一双羊皮靴。

那是个拥有着傻乎乎的,很灿烂笑容的棕皮肤精灵。

“卡利斯。”卡莉法这样回答道。

就在昆狄打算继续进一步和面前的人类少年搭话的时候,小路上传来了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却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吹过——那少年如离弦之箭一样猛地窜了出去,他的眼睛被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在太阳下的反光给闪了一下。

马蹄声静止了,昆狄站起来,他听到了一声很大声的精灵语的指责,他挠了挠脸蹑手蹑脚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然后他看见卡利斯用手抓着一匹漂亮白马的缰绳,骑在马上的,那个高大的身影穿着长袍带着兜帽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他抬起抓着缰绳的,带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银丝手套的手指着卡利斯指责着。

“你快点给我放手!”精灵王觉得面前这个人类简直倔强到了讨厌的地步——他不能浩浩荡荡带着一堆精灵侍卫离开王之森——虽然对方的目的看上去似乎就是自己,可是他也不能排除他会对自己的国家和臣民不利,所以他留下了一群想跟着自己一同前往昆泽尔的精灵侍卫们,独自一人踏上了旅途。

他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离开过王之森了,虽然如此,他还是知道一点在外面应该怎么做的常识的——可惜的是他还没离开王之森往伦铎去,他就被这个简直比黏在猫毛上的刺球还要讨厌的人类抓了个正着。

“带我一起。”卡莉法死死地拽住他的缰绳盯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某位精灵王,后者长叹一口气,“你烦不烦?”

他的耐性快要到极限了。

“你不觉得你几百年没出王之森需要一个人带着你吗?”卡莉法急中生智的对他说道,“南方线可不是那么容易穿越的。”

福德只是在南方线的地方写上:“没有非常紧急的事务,不要试图穿越南方线。”这样的提示,但是卡莉法觉得这句话是个非常重要的警示,“而且你看看你的样子,”她紧紧的抓着精灵王的缰绳,“一匹漂亮的纯种马,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价值□□,你要往南方线去一定要经过人类的聚集地对吧——没有人带着你确定自己不会被打劫吗?”

她一脸严肃的盯着精灵王,后者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又再接再厉的说到,“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从贡多森林一路和商队一起南下,我知道很多地方的。”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精灵王从他的马上翻下来,站直了身体看着面前仅仅到自己胸口的人类少女,“就因为跟着我还有可能会遇到那个家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想要他的命吗?”

“难道你不想吗?”卡莉法反唇相讥。

精灵王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轻柔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他这样说道,“杀害梵妮撒是死罪,我这么做并非出自私怨而是出自精灵的法律,”他昂起头,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自然而然的高傲,“而你,”精灵王低语,“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形如狂犬,一旦触及,必然失去理智。”

卡莉法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子,“不要以为我不会揍你。”她只觉得一股血往自己的脑袋上涌,这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她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你看,我说什么?”精灵王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他抬起手掰开了她抓住自己领子的手指,“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形如狂犬。”

“我不会与你同行,因为若触及复仇之事,你毫无理智。”

精灵王的话就像是在夜色之中敲响的钟声一样震得卡莉法两耳嗡嗡作响,她生气愤怒又觉得委屈。

他又不曾在四年的日日夜夜中每一夜都梦到自己的眼睛被挖去,自己的亲人被杀死,“你又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东西……”她猛地抬起头用双手揪住他的领子,他身后的马受惊,长嘶一声小跑着冲出了一段距离,而精灵王则被女孩毫无征兆的发怒和袭击弄的一时措手不及,他被推着跌撞在树上,他看到面前少女的褐色独眼中燃烧着怒火——可是也是这样一只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还有一半浸透着海水。

——她哭了。

他见过她愤怒的咆哮,也见过她粗鲁的叫骂,更见过她一脸无赖样的盘腿坐在精灵王城堡的大门前——每一样都让他觉得她即讨人厌又不知礼数。

和众多她那同一种族的,朝生暮死的人类一样。

他见过梵妮撒哭——但是那是因为顽皮而摔伤了手,擦伤了皮肤,因为疼痛而哭得哽咽,他也见过那些失去了梵妮撒的父母的悲鸣哀泣,仿佛连美丽的月光都要悲痛的滴下泪来。

但是他从没见过人类哭的样子——没见过这样一半是燃烧着的怒火,一半却是海水一样的哭泣方式。

格罗瑞尔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说到底精灵依旧是心软而善良的种族。

他可以毒舌并且甚至能把人气的恨不得在他脸上开个洞。

可是没人告诉他,有人因为他的毒舌而被戳开伤疤,并为此带着愤怒痛哭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才一百八十岁多一点,比起精灵至少三千岁的寿元来说,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不能用“年轻”这两个字来形容。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