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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顾星檀小声嘀咕,容怀宴平静解释:“能动摇容家根基的都不会这么随便摆出来。”

忽而,似是想到什么般,侧眸看向顾星檀:“是不是又想等我不在了,这些遗产都归你?”

顾星檀被他看破无数次,果断不装了:“所谓君子,看破不说破。”

“你比我大四五岁,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要我给你养老送终的,所以,想想都不行?”

理直气壮。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阁楼那层,容怀宴大方答应:“可以,只要你今天好好学习。”

“学什么?”

顾星檀的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课。

下一秒。

男人长指推开尽头那扇厚重的紫檀木大门,即便是尚未开灯,顾星檀顷刻间嗅到一股很淡的颜料气味。

并不是国画用的水墨颜料,而是……气味更浓的油画颜料。

随即,顾星檀眼皮被覆了一只冰凉的掌心,耳畔传来男人低而清冽的声线,“闭眼。”

顾星檀下意识闭眼,而后。

灯光乍然亮起。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便是一间油画画室,墙壁上、画板上、随处可见各种或浓或淡的油画作品,无一不精。

“这是……你画的?”

顾星檀眼底闪过惊艳,没有想象中的逃避,反而下意识走近欣赏,看到了落款。

全都是容怀宴。

“传说中容公子只擅丹青,倒是没想到,你油画也这么出色。”

容怀宴好听的声线在木质空间内,分外雅致,不动声色道,“我曾与一挚友,同去学过油画,鲜有人知。”

挚友?

能被容怀宴称之为挚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的,还是女的?

顾星檀指尖轻轻悬在已经干透的油画上,并未触碰到,眼睫低垂,掩盖了所有情绪。

下一刻。

却被一双侵略性极强的大手,从身后覆住了她柔软白皙的手背,似十指相扣的姿势,很用力抵在了微浮起颜料的油画之上。

顾星檀错愕地看向交握的手,在炽白灯光下,男人指骨与掌心的比例完美,冷白肤色近乎无暇,通透又充斥着处处矜贵的高不可攀。

“想学吗?”

在顾星檀怔愣的瞬间,却见他带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拂过粗糙的画纸,男人微凉的声线,此时勾缠着丝丝缕缕的蛊惑。

顾星檀听到这三个字。

从大脑皮层传来抗拒,蔓延至砰砰乱跳的心脏,她视线掠过不远处早已准备好的画笔与颜料盘,最后凝滞在那一支支画笔之上,张了张唇:“不……”

容怀宴捂住了少女乱颤的双眸,不让她去看画笔。

薄唇沿着纤细羸弱的脖颈,最后附在她耳畔,“学油画,可以不用笔。”

顾星檀感觉男人那双存在感极强的手,交握的触感瞬间驱走了脑海中那一支支画笔,剩下了不可言说的……紧张。

重点是,她想起了容怀宴上次把她身体当画纸。

既然不用画纸可以画画——

这次又说不用笔也可以画画,难不成他又想出了什么变态招数?

她就知道!

容怀宴这个变态,脑子里就没按过好心。

变态不可怕,就怕变态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