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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叶，你要去哪？”
灰色石砖上沾了血迹，席容手上不稳，“啪嗒”掉在了地上。
听叶捂着脑袋，恍恍惚惚站起身要跑。
她要去找德妃和席贵嫔。
席容咬着牙，抖着手捡起石砖上前，听叶跌倒在枯井边上，扶着墙颤颤巍巍起来，转头又见席容在走向她，不知哪来的力，冲着她的肚子撞了过去。
席容心下一跳，手里的石砖又脱落砸在地上，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原本站在墙头看戏的少年跳了下来，将听叶踢翻在地。
“席婕妤，你私通外男罪不容诛！”
听叶嘴角流下一丝血迹，红着眼看她：“席婕妤，你等着，这事要是被德妃和席贵嫔知道，你活罪难逃！”
“你觉得本王会让你活着离开吗？”银色锋利的匕首放在听叶脖颈边。
李怀乐手里用了几分力，听叶吓得叫出了声。
席容蹲在她边上捂住她的嘴：“你吓她做什么。”
要是引了人过来，他贵为王爷有太后撑腰，可她只是个小小婕妤。
席容瞪了他一眼，李怀乐将刀放在她手上，放在听叶的脖子边。
“小嫂嫂，石砖是打不死人的，杀人该用这个。”
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明明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现在正抓着她的手，将匕首放在听叶脖子前。
“小嫂嫂不想杀她吗？”话落时，席容只觉得手掌一热。
席容呆在原地，李怀乐放开怔住的她，站起身将死不瞑目的听叶推下了井。
她瞬间六神无主：“你把她杀了，明日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里虽说偏僻，但也有宫人路过，冷静过后倒没原先那般害怕，她本想着就是杀了听叶不是吗。
李怀乐见她如受惊的兔子，将她抱在怀中静默片刻。
低低道：“先回去吧，这儿有我。”
席容无知无觉慢慢离去，见她走远李怀乐吹了声口哨，四名侍卫从墙上跳下来。
“把这清理干净了。”他瞥了眼井里的尸体，仍觉得不够，搬来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
席容看着手里已经干涸的血迹，将手泡在冰冷的水里用力搓了好几遍，只觉得指甲缝隙里面还有着丝丝红迹。
边上耳房有了声音，她擦了手，连忙回到寝殿。
燕飞涟漪进来时只见她躺在床上蜷缩在一起。
席容一夜未睡好，闭上眼她就看见听叶死不瞑目的脸。
还有鲜血喷洒的场景。
她这双手是真真实实沾了血的。
“小主，怎的了？”燕飞拉开杯子一角，见她惊魂未定，以为她是做了噩梦。
席容拉开被子，惨白着脸摇摇头，她嗓子疼得厉害：“洗漱吧。”
涟漪面上担心，但小主不说，她们也不敢多问，只是在安胎药里加了些安神的东西。
席容将手泡在玫瑰水里，一丝一丝洗着指缝，在拿起佛经时，竟觉得有片刻安慰。
想来太后一路走来，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