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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几不可察地发出“啧”声,怪不得眼袋这么深,他忍不住想,魏之恕去年秋季试的人,不会就是这个姜明礼吧?

魏之恕等得不耐烦了,眼色一厉,陈子轻忙对着姜明礼作揖行礼。“珠子呢。”魏之恕下了马车。

陈子轻摊开手,被他握着的两颗珠子躺在他手心里。

魏之恕凑到小师弟耳边,道:“珠子入过幽深小道,你不觉得黏手?”陈子轻:……&#

34;我这手不能要了。魏之恕将他的抵触收进眼底:不是尊重我?

“那也要分情况,”陈子轻红着脸语无伦次,“进过……我……二师兄,我手脏了……有粪,有夜香……

魏之恕抖动肩,笑趴在他身上。

陈子轻踉跄着抓住魏之恕的手臂稳住身形,听他道:“骗你的,我和姜明礼是初相识,怎可能在马车里行那事。

真的假的?陈子轻一脸狐疑,魏之恕之前跟姜明礼没来往?那怎么认识的啊,两人身份差这么多。

【你二师兄与你分开后就去找老大夫诊断隐疾,他返回见你的途中遇上姜明礼,一见如故,姜明礼因此送他一程,二人互不知对方根底。】

这“根底”用的,已知魏之恕是1,那姜明礼就是0。姜明礼是总0啊。

陈子轻又想到魏之恕见老大夫的事,没想到他是真的犯了鸡瘟。

就在这时,一大把珠子被姜明礼丢出来,他对上少年呆愣愣的杏眼:“赏你了。”陈子轻垂头看脚边的珠子。

魏之恕踢他脚:“还不谢谢姜大公子?”

陈子轻从善如流:“谢姜大公子。”

“27颗,捡吧,捡回去自己串上。”姜明礼萎靡地摇了摇纸扇,纵欲过度浑浊的眼在少年两条漂亮的腿上游行。

魏之恕不动声色地皱皱眉,他快速捡起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子,塞进小师弟胸前的衣襟里,低声道:“马上走。”

陈子轻撒腿就跑了。

甩开马车,陈子轻没停,他怀揣着二十七颗珠子,拎着两条鱼,踏着春风在黄土路上狂奔,就这么奔到了土坡底下。

陈子轻望了望树林后的义庄,其实在白天看的话,义庄也没有那么吓人,只是房屋的破败看得更真切了。

布满裂缝的墙壁有些严重倾斜,如果不是有几根粗木头抵住,估计早就垮塌了。如果真塌了,他们师徒四个给别人做一辈子棺材,到头来也只能和荒草为伴。

那到了每年清明,别人家的鬼魂喝香吃辣,而魏之恕,尤其是师傅的鬼魂只能躲在土里啃草。那个狼狈的样子,想想就非常搞笑。

“哎哎……”这时陈子轻的耳边霎时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谁啊这是,踩我腿上了!

只见草丛里坐起一人来,这人相貌清秀,穿着一件破旧的儒衫,乱糟糟的发髻上还沾着几片叶子。

曹……曹包?这个陌生的秀才一出现,陈子轻就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

【曹包,曹秀才,年二十四,他就住在义庄南边,是你的邻居,你和他相交不少年头,你为了不让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财被二师兄摸走,便藏在秀才那里。】

【你将秀才视作你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他全家只剩他一人,孤苦无依,爱唠叨,你曾在他酒后大醉吟诗向往妻儿相伴时发过誓,死活要给他说门亲事,实在不行寡妇也可以,免得他整天到处唠叨别人!】

标注2:死活要给他说门亲事,实在不行寡妇也可以。

陈子轻服了,怎么还要给人说媒。

“咳,原来是崔兄,你怎么突然叫我名字了了,还……还是叫我秀才吧。”曹秀才似乎对自己“曹包”这个名字,很是忌讳。

陈子轻回过神来:秀才,你怎么睡这里了?

“谁睡这里了!”曹秀才急道,不就是你那师傅,非说我读书声音太大,还都是些歪道理,吵得他头疼。

没办法,我就只能来这里读,结果没想到,没想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