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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既不懂高尔夫,也不会下棋,他纯粹是个背景色,吃饱了喝撑了,都不提防傅延生发疯了。

傅延生只要跟柏为鹤单独聊,就一口一个“我太太”,不仅如此,他还会“用心良苦”地故意制造机会,让他的太太发骚。

好比现在,他假意出去抽根香烟,把茶室留给了太太,跟太太惦记的野男人。

傅延生在走廊抽烟,像一个随时都会冲进去捉奸的丈夫。他要看看他的太太如何表现。

陈子轻没表现,他的肚子鼓鼓的,因为困顿垂下来的眼尾添了层母爱的柔光,是个不问世事的小妈妈。

然而他自己并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茶室很静。

柏为鹤坐姿端正,他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地捻起来,放入棋笥中,就这么个动作都显得赏心悦目。陈子轻不自觉地看入了神。

傅太太,自重。

对面响起低沉悦耳的嗓音,陈子轻一个激灵,他前后被提醒了几次,这次实在是忍不住地反驳。柏先生,你总这么说我,先前就不提了,现在我没有不合理的行为。

陈子轻认真地说:“我只是有常人都有的,对美好事物的喜爱。”柏为鹤的眉梢微乎可微地动了一下:“那是我误会了?”

陈子轻抿嘴笑:嗯,是的。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柏为鹤半抬的眼帘里,前一秒笑得不知人间罪恶的人,下一秒就收起了笑容。

“哗”

傅延生拉开门立在门口,高挺的身影配着优越的长相,硬生生令人发怵,他那两片沾着烟草味的唇划开一个弧度:太太,你和柏先生都聊了什么?

“没有啊,没聊。”陈子轻忙说。

傅延生坐到陈子轻身边,无比深情地搂着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耳朵。陈子轻眼皮直跳。

柏先生,你看我太太脖子上的配饰。”傅延生撩起他的长发,露出那圈黑,它和我的尾戒是一对,相互之间有心灵感应。

柏为鹤淡笑:“二位情比金坚。”

“那是当然。”傅延生在怀里人雪白的耳垂上吮了一下,没聊什么?那他出去一趟,茶室的氛围怎么就变了,变得下一刻就要坐人腿上的样子。

耳垂一疼,陈子轻脑子嗡嗡的,傅延生疯了吧,当着柏为鹤的面搞这些。

陈子轻根本不敢看柏为鹤是什么反应,他警惕着傅延生的一举一动,拿起佣人端上来的茶喝,一不留神被烫到了,眼里有生理性水光。

傅延生立刻带他去冲洗。

茶室的门被大力拉开,急乱的脚步里有不耐烦的低声训斥,细微的抽咽呻|吟,所有都在拐角处消失,四周恢复宁静。

柏为鹤喝了口茶:烫了。

佣人提心吊胆:“下次我们一定在温热以后才端上来。”柏为鹤两根手指微屈着,往桌前招了一下。佣人忙收走茶具。

月底,傅延生让费莱尔送陈子轻到一个慈善晚会。

这是陈子轻第一次以傅太太的身份出席重要场合,傅延生并没有随意把他丢在一边置之不理,等着看他笑话,而是走哪都带着他。

生怕转个身的功夫,头上就多了点绿。

陈子轻被傅延生要求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去一个老先生那里,以为又是哪个生意伙伴。没想到傅延生跟

人是初相识,介绍完就切入了木雕的事。陈子轻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他惊喜地看向傅延生。

傅延生把手盖在他那双勾人的眼睛上,对收藏家说:“那木雕是我太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他比较有兴趣。”

老先生惊讶道:看来我跟傅太太算有缘,一对木雕,你一只,我一只。这话没什么粗俗的意味,只是陈述事实。尽管如此,傅延生周身气压还是低了下去,他捏紧了怀里人的肩膀。

陈子轻疼得“嘶”了声,他和老先生讨论木雕的形态做工,以及手感,猴子带给他的感觉他没说。

木雕的底部有个标记,您注意过吗?

刚收藏那阵子没注意到,过了三五年,偶然间发现的。老先生说。

陈子轻立即问:“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您呢?”

“我找过木雕专家。”老先生摩挲着拐杖,”那是符号,属于南亚那边一个早已销声匿迹的东西。

不止陈子轻,傅延生也分了缕注意力进来,那么个丑玩意儿,能扯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