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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脑袋被抱起来,往床上一扔,邢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啊,属牛的吧!他眼冒金星:不是,我随口一说,师傅,我药都喝完了,用不到二师兄了,诶,师傅……师傅啊!

邢剪人已经出了屋子。

魏之恕从义庄院墙的大洞外往里探头:师傅,刚刚你是不是说小师弟要我?

邢剪把门带上,摩挲指间的潮湿:要个屁,他胡诌的,你也信。魏之恕穿过墙洞走进院里:“我信。”

邢剪眉峰一压:你小师弟有今天,都是你惯的,没事少惯他。

魏之恕笑着走到屋前:“我惯了这么多年,师傅都不管,怎么如今却要管了。””我能不管吗,他从前什么样,现今什么样!

魏之恕不解:“什么样?”邢剪瞪了眼一肚子废话的二徒弟。屋里传出咳嗽。

师徒同时抬脚,相视一眼,做师傅的并未进去,但他也没让徒弟进屋。

不就是咳两声,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邢剪给鸡妈妈似的二徒弟派了个活:砍柴去。

魏之恕略微不满地蹙了蹙眉

,义庄四周的干柴都让他砍完了,要往外扩展地点,他这一去一回,快也要一个时辰。

那小师弟……

邢剪受不了二徒弟的操心命,把他扳过去背对屋门,拍着他的肩膀道:“别婆婆妈妈了,你砍完柴回来,你小师弟还在床上躺着,胳膊腿都在,掉不了一根毛,少不了一块肉。

陈子轻不知道屋外的情况,他咳了会缓下来,揉揉因为咳嗽发疼的嗓子,被褥里的身子又烫又湿,裆都要滴水了。

上个任务一开始就发烧,这个任务也没逃过去。

陈子轻使劲拨了拨小臂最外沿挨着腕骨的黑布条,眯着一只眼凑上去看,里面的皮肉还是紫黑色的,果然退不掉。

屋门被推开了,陈子轻赶紧闭眼装睡。

被子动了动,一条手臂伸了进来,他一哆嗦,并着腿夹紧。没用。

浸着热汗的湿裤子还是被扒下来,抽出了被窝。他光|溜了。

脑门一绺一绺的湿发里粗暴地|插进|来手指,粗大指骨蹭着他滚烫的皮肤撩起发丝,在他露出来的胎记上搓搓:上衣也要师傅给你扒?

陈子轻睁开烧红的眼眸,白了他一眼。

邢剪怔然片刻,沉沉笑着在小徒弟湿漉漉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屋内弥漫着药味,混杂淋漓的湿热气息,师傅跟小徒弟你一言我一语。

“那师傅给你扒上衣的时候,别一副良家妇女被强的样子,能把人笑死。”.”

都扒了,我打水进来给你擦擦。

擦哪儿啊?

你哪儿湿了,就擦哪儿。

都湿了。

那就都擦!

陈子轻高热一天就退了,低热持续了两三天,他味觉恢复了便不喝粥了,要吃肉。管琼给他烧了一大盆肉,油煽掉了大半,不怎么腻。

陈子轻吃得饱饱的,热切地接走了刷锅洗碗的活,他拿着一捆草茬在锅里刷擦,魏之恕进来了。师傅呢?没回来吗?陈子轻向伙房外瞧。

魏之恕脸一阴,他跟师傅在江上捞了个沉尸,给人送过去了,由于

是穷人家,他们一个铜板没收。

那户人家心存感激,塞了他们一袋大豆,一袋白萝卜,就在院里放着。

师傅在吩咐大师姐切多少萝卜做咸菜,他自己先来伙房填饱肚子,小师弟不关心他饿不饿,就问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