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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并不想透露。

陈子轻挠挠脸:“我是义庄的伙计,你主子的脖子是我亲手扭正的,她的灵堂是我跟我的师傅,师姐师兄一起布置的,到她出殡那日,我可以多给她叠元宝……

翠儿猝然开口:“我主子不是疯癫,她是被害死的。”

陈子轻摆出错愕之色:她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很多人看着,没人害她。

不对!她就是被害死的!翠儿失控地尖叫了声就平息下来,她朝少年行礼,告辞。

陈子轻在原地思索,一个正常人惊悚的发疯自杀,除了撞鬼中邪,确实也可以是人为加害,他有例子。

彩云三日后封棺下葬,到那时候,他看

看就知道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秀才。

陈子轻原先顾虑自己沾染的尸气会不会影响到秀才的气运体魄,现在顾不上了,他怕秀才想不开,不得不留下来守夜。

秀才深陷梦魇,他醒不过来,意识不清地念着怨着:“她欺骗我,我再也不见她,再也不见,今世,来生都不会再见。

陈子轻听到后半句,眉心无意识地拧了一下:“秀才,你……”

你和彩姑娘好上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张老爷的小妾?

秀才回答不了,他沉浸在自己黑沉沉的世界,自说自话:“原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错了啊——”

秀才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听得人心里难受,又无能为力。陈子轻问哪里错了,秀才只说错了,反反复复地说。

大概是人死了,他才明白从前在乎的看重的一文不值,没什么比阴阳相隔更残忍,活着就好,只要活着。

命运总在你失去后,提醒你。

夜里,陈子轻等到秀才安睡了就顶着黑眼圈给自己打地铺,他躺下没一会,旁边多了一双脚,差点让他吓得心脏骤停。

黑狗呢,没在外面看门吗,破屋多了个大活人,它都没叫一声,擅离职守啊这是,明天给它喝白粥。

“师傅,你来就来了,怎么不说话?”陈子轻忍不住抱怨。邢剪立在他的地铺前,神情和体型都拢在阴暗中:“你要在秀才这睡多久?”

罢了。

邢剪转身离去,他没多久便回来,将手上的枕头扔在小徒弟肚子上面:“到里面去。”

陈子轻人都懵了:你你你,你要睡我的地铺?

小徒弟不往里挪,结结巴巴很吃惊,他说话期间,肚子上的枕头被他一下一下往上顶。邢剪蹲下来,把呆瓜拎到里面,往空位上一躺。

背心触及小徒弟留下的温度,实在算不上烫热,却让他后心肌肉紧绷着淌下汗来。小徒弟还是他拎过去的姿态,平躺着,四脚朝天,像小乌龟。邢剪哈哈大笑:老幺,你怎么这么逗!陈子轻:……你更逗。

他探身瞧一眼熟睡的秀才,躺回去小声说:师傅,你怎么到这

来睡了啊?邢剪没给答案,而是颇有气势地问:“我不能来这睡?”

陈子轻撇撇嘴,吞吞吐吐道:“我之前有好多个晚上想让师傅收留我的时候,你说你接受不了自己的床上有别人,在你屋里打地铺也不行,你睡觉不能听见第二道呼吸声,觉得闹心。

邢剪面色漆黑地背过身去,好生生的翻什么旧账,真不讨喜!

陈子轻的手肘撑着草席起来点,下巴离邢剪的肩头一两寸高度,含糊的吐字声响在他耳边:“师傅,所以你这回是怎么……

邢剪耳根发红:喝水打翻在床上,被褥潮了。

那你可以去我跟二师兄那屋啊,我平时躺的位置刚好空出……

小徒弟不依不饶,打破砂锅问到底,罗里吧嗦没完没了,邢剪突然翻身,大手整个盖住小徒弟的小脸蛋,将他的碎碎叨叨捂在掌心,糙着一张老脸吼。

师傅就想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