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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这样,那还多亏了夏子。

不然他就要被蹲守在大楼里外的富二代们抓住了。对他们来说,死个人能有多大事,即便死的是熟人路克路少,死状诡异。

事情不瘫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都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

陈子轻摘下口罩,双手捂住脸,鼻子嗅到了一丝腥气,他把手放下来,瞪着手指缝里的一条血迹。

这是路克的血,溅上来的

。他的礼服上也有,被白金的颜色衬得十分醒目,但车上的人似乎并不在意。

捎他一程可以,却不查探与自己无关的事。

挺符合柏为鹤给人的感觉,不冷血不残忍,也不热情不亲切。只有平淡。

神经都倦懒发沉,浮不起来。

陈子轻停下对柏为鹤的片面分析,他把口罩戴回去,试图无视身上的血污,感激地说:“谢谢啊。

举手之劳。周秘书挺会给自己找放松神经的方式,他这时就把老板那尊大佛搬进世俗里,你非要谢,那就谢柏总,我跟老岳是下属,听差遣的。

老岳就是开车的司机,他友善地朝银发金眼的先生笑一下,傅太太好。

“你好。”陈子轻礼貌地回了一句,他转头去看旁边的柏为鹤,这一看才迟钝地发现后排是两个独立座椅,他们各坐了一张,中间隔着扶手。

车内的景象也被陈子轻收进眼底,他人都傻了。

在他的印象里,坐在后排伸个脚就能抵到前排的座椅,但他现在坐的这辆,他把腿伸直了也碰不到前排。

后排跟前排离得很远,车里宽敞到让他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呢喃:空间好大啊。

这能站起来拍球了吧。打一架,躺地上滚几圈也没问题。

能在车里做很多事的样子。

傅太太的座位靠着右边车门,他像好奇宝宝,白靴子蹭蹭深灰色的地毯,很干净也很柔软,一定经常清洁。

他把手在礼服上擦擦,小心翼翼抵打开扶手盖子,掰出里面的折叠小桌,这能放笔记本,也能吃东西。

有点吵。

虽然无伤大雅,却也是真的不安静。

不像是傅家的主母,像是坐上南瓜马车的灰姑娘。又跟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不一样,他不惦记晚会,不惦记王子,只惦记马车里的稀奇景象。

陈子轻哪坐过这种车啊,高铁商务座就是这样的吧,奢侈又高档。他摸索着找到座椅外侧的一个白色按键,指腹按上去。

椅子突然震了一下,往后放倒。

陈子轻直接就从坐着变成躺着,前面还“欻”地升起一块,他的腿脚也跟着抬了起

来。

没这么在车里睡过,很没有安全感,也不得劲,难受,陈子轻坐起来琢磨按键,没琢磨明白,也不敢搞出大点的动静,怕打扰到身边的柏为鹤,他在车停下来时快速走到前座,小声问副驾上的精英人士:周秘书,我那个椅子怎么调回来啊?

已经通过后视镜看半天的周秘书握拳抵在嘴边咳两声,他正要亲自指挥一下,冷不丁地听见静坐的老板开口:“升挡板。”

傅太太的注意力立刻就从调座椅转到挡板上面,他那双上扬的金色凤眼微微睁大,肩头的发丝垂散下来一缕,期待地轻轻荡动。

如他所愿,挡板缓缓升了起来,带电子屏。

陈子轻目瞪口呆,他听的总裁小说里有隔板,估计就是这样子,当初他听的时候缺少生活经验,想象不出来,现在亲眼所见,长了见识。

这挡板完全把前座跟后座隔开了。傅延生同样是老总,怎么都没这种车….…

见车子启动了,陈子轻赶紧坐回去,心想估计傅延生也有吧,他没去过别墅的车库,也没怎么坐过傅延生的车。

陈子轻脱口而出:“隔音吗?”柏为鹤侧目。

陈子轻心领神会地表达歉意:对不起,柏先生,我让你烦了。柏为鹤阖眼:“烦倒不至于。”

陈子轻等后半句,没有等到,看来是没有了,他瞅瞅电子挡板,应该是隔音的吧。挡板要是不降下来,前后座之间说个话都要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