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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没人讨论,显然都习惯了,这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都不稀得炒冷饭了,没意思。

梁老三的媳妇啊,不发病的时候挺正常的。

那她为什么发病,她脑子坏掉了,让梁老三给打的,就用锄头的把儿敲的,血差点流光

梁老三年轻的时候是个混的。

媳妇怀孕了还要带着大肚子下地。他呢,他去帮别人家干活,自己家的不干。

为什么?

干自家的活哪有人说好话,哪有人夸赞感谢。

陈子轻一通打听下来,得出了三叔脾气上头会动手打人的过往历史。他心情复杂地回到家里:“津川,咱三叔会家||暴啊。”

梁津川在煤油灯下看书:“怎么,你要管?”

陈子轻喃喃:“大家都知道。”

梁津川云淡风轻地抛下一枚重||磅|炸||弹:“你以前打我骂我,全村也都知道。”

陈子轻呆住了:“那怎么……”

梁津川讥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愿意在你面前装不知道,愿意哄着你,只要有便宜占,而村长是根据假象顺势而为,下庙村需要个表面功夫做到位的表率。”

陈子轻有种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怪不得呢,他就觉得他刚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梁津川皮肤暗黄眼窝凹陷,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哪像是被嫂子照料的模样。

有家人照顾的人,即便心事重重不快乐,身上也该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脏臭的异味。

而且梁津川的小屋窗户都封上了,人住在阴暗不见光的地方,哪能不生病。

猪圈都有光。

陈子轻又想到他当初让梁津川去告发他,梁津川没反应。

怎么告发啊,那又不是秘密。

陈子轻吞了口唾沫,村民们一张张友善淳朴的脸在他眼前浮现,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态变化。

算了,马上就要离开了。

以后就算回来,也只是过年,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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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以往发个病一下就好了,这次也是一样,她第二天就去山里耙柴,回来逢人就说自己不知道去了哪,看到了一条大马路,很多人走来走去,周围金光闪闪的。

没多久,三婶就病了,没了。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吃了顿酒席,送出礼钱,走在起水的队伍里,随着敲敲打打看棺材入土。

坟包一立,阴阳相隔,那个在二叔的丧事吃席上穿大红色,笑呵呵地夹着一块大肉要喂他,怨气很小的三婶,就这么丢下了一双年纪不大的儿女。

村里的老人确定地说:“她看到的大马路,很多人,金光这些,都是阴曹地府的东西,她都去了,还能活吗。”

陈子轻吃着老人煮的花生:“撞邪啊。”

“对,邪得很。”

老人说村里哪个走路走得好好的,路过水塘直接下水走。

哪个在屋后喂鸡,突然不停的转圈。

还有哪个在村里两家之间来回走,只要有个人叫一声就好了,不叫就一直走。

这叫鬼下仗。

像瓦匠最容易碰上脏东西,出门带个提刀就没事了。

陈子轻摆出似

懂非懂的表情,又学到了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