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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汴京,皇宫,福宁殿,皇帝陛下赵祯御用书房,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者与一区区六品官儿对坐,普通百姓难以想象如此场景会多么让人激动,而当朝大相公们远远看去的话,一定认为这个皇帝陛下很体恤臣子。

而我们这位盛家主君却不那么想,官家问起母亲?什么情况?如何回答?正在他思索之时……

只见皇帝陛下赵祯,呵呵笑道:“故人再回我大宋国都,可喜可贺,朕老了,有的时候会在梦里梦见年轻时的场景,故而总是想到故人,盛卿,朕乏了,你退下吧。”

盛家主君盛纮只好施礼告退,可当他再一次走在皇宫内,又有一位内官匆匆赶来,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盛家主君盛纮只好听之任之,跟着走吧,可这位内官明显比皇帝陛下赵祯身边的内官更加平和,只见他边走边微笑的对盛纮,说道:“盛大人,本官名叫张茂则,以后可能会对贵府多有打扰,我们今日相识,他日可不要生份了呦。”

盛纮侧头拱手,龇牙咧嘴的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道:“张内官,客气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召见,所为何事?”内官张茂则眯着眼,微笑不语,显然是不好说。盛纮心领神会,掩口点头,默默的跟着张茂则。

坤宁殿,大宋皇后娘娘处,一位宫装丽人端坐在主位,盛纮进入,唱名施礼,皇后赐座,没有得见天颜那样的战战兢兢,但也透着小心翼翼。

皇后娘娘反复打量着下面那个臣子,只见盛纮半低着头,不敢抬头。四分之一柱香之后,皇后娘娘轻声问道:“承直郎,盛大人。”盛纮赶紧起身施礼,道:“当不得皇后娘娘如此称呼,臣惶恐。”盛纮明显额头见汗。

皇后娘娘仪态万千,气度非凡,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只见她微笑道:“那本宫就随官家称呼一声,盛卿。盛卿此次回汴京可还习惯?令慈身体可还康健?”盛纮心想,你们这大宋权力最高的夫妻,怎么都问我母亲呢?你们私交好与坏,别问我呀,我心里害怕呀。

只见盛纮仔细斟酌,慢慢的说道:“回皇后娘娘,臣幼年时原本居住汴京,后中了科举,幸得官家赏识,外放了些年。如今回到汴京任职,心里自是欢喜,家慈原本在扬州时,身体不算康健。

兴许是回到汴京,故乡之情浓郁,托官家和皇后娘娘的福,近些日子,身体大好,想必是汴京有官家和皇后娘娘在,龙凤呈祥之地,家慈自然受了恩泽。”沉默,沉默了大概10个呼吸之后。

皇后娘娘呵呵笑道:“你是个会说话的,盛卿诗书传家,文官清流,本宫不信别人的话,却信盛卿。本宫家中幼弟,与盛卿年纪相仿,如果能像盛卿一样会说话,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日后,如若他去府上打扰,还请盛卿为本宫照看一二,行了,本宫乏了,你且退下吧。”听到这话,盛家主君盛纮腹诽道,你们这对夫妻,都是最后一句不让人家回答,分明是欺负人嘛,行,我官儿小,人微言轻。

盛纮只好长出一口气,施礼告退,又再次走在出宫的路上,心想,这次应该没人往回叫我了吧。

如愿以偿,盛家主君盛纮终于回到了家,刚进大门,突然想明白,皇后娘娘的话,幼弟?来我家?那不就是曹国舅本舅吗?看来皇后娘娘知道曹国舅收我家小七为徒的事儿了?

嗯,至少曹国舅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此事,否则皇后娘娘召见我哥外臣做什么?只是替官家关心臣子?不能够,问我母亲?嗯,有可能,看来母亲在官家和皇后娘娘眼里有很重要的地位啊!

集英巷,盛家,盛家主君盛纮此时直奔盛家老太太处,寿安堂,盛家祖母端坐在正厅主位,与房妈妈聊着盛明兰的事。只见盛家主君盛纮来请安,母子二人相互问候,房妈妈给堂下端坐的盛纮上茶。

盛家祖母看盛纮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好先发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盛纮反复思量,说道:“母亲,儿今日进宫,参加大朝会,满朝文武让官家甄选宗室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为储君。儿官职低微,没有参与,不过朝会散去,官家和皇后娘娘分别召见儿前去,还问到母亲您……”

说到此处,盛纮观察盛家祖母的表情,可盛家祖母镇定自若,继续喝茶,没有搭话发问的迹象,他只好继续说道:“可皇后娘娘身边的张内官说,日后可能多来咱家打扰。奇怪的是皇后娘娘说,以后曹国舅可能也来咱家打扰,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问问母亲的意思。”

盛家祖母眯着眼,不做声,只是对身边的房妈妈说道:“茶凉了,给我换一盏来!”

这下可把盛纮听急了,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否则就是母子二人都换上一盏热茶才对,我这拿不定主意,来问计的,母亲怎么如此待我?

不行,只见盛家主君赶紧起身,小心翼翼的说道:“母亲,儿在向您讨个主意……”没等他话说完,盛家祖母一把将桌案上得茶盏打落在地,指着盛纮。

房妈妈赶紧呵斥寿安堂所有人侍女丫鬟婆子们远离,这这下人逃命似的退出去,生怕因为听见只言片语后,被打杀,被发卖。

而盛家主君盛纮直接跪在地上,求母亲不要发怒,盛家祖母怒视这个从小培养的儿子,心想,你学得你生母三分聪明才智能保你一生平安顺遂,你学得你嫡母我三分沉稳也能保你仕途平坦。

可你偏偏学你那个探花郎父亲盛淮南,那个满腹经纶,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没良心的蠢才,你个区区六品官职,就有小心思了?哼哼,你父亲盛淮南可是眼看入主中枢时,才起了异样的心思,你比他?还不如!

只见盛家祖母端坐主位,有一口没一口得喝着茶,慢慢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我与官家,与皇后娘娘有所谓的故人之谊,你就能多了一层保你仕途的外衣?

你是不是想,那曹国舅和那张内官以后能来咱家走动走动,那些同僚就能对你多一份忌惮?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不用稍加利用,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反其道而行之?做你的春秋大梦!”

砰,盛家祖母猛的一拍桌案,让盛纮的心都为之一振。心想,母亲不愧是勇毅侯独女,如果当年母亲入主坤宁殿,比之今日见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好,还好,她是我的嫡母,这份心智,这份气度,在我盛家,与满朝文武相比,优势在我,盛纮只好低头虚心的听从教诲!

盛家祖母长出了一口气,道:“盛家,从你父亲到你,勉强称为诗书传家,可底蕴呢?盛家,从你父亲到你,自诩文官清流,那是没人会把盛家放在眼里而已,因为我与娘家不和,你父亲当年可是有政敌的。

你呢,御史台,督察院,谏议大夫,这才是你的仕途所在。孤臣难做,但有天子在,太祖皇帝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杀过文官?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可没少杀武将!

高粱河那位,当初还敲登闻鼓为百姓家找猪呢,你个怕什么?你初回汴京,没有依靠,我盛家会死吗?你都没有当初密阁那些疯学生的胆子大。

是不是哪天皇城司路过这集英巷,你都得逃到扬州府,躲回宥阳老家去?当务之急,你把咱盛家书孰弄好,柏哥儿、枫哥儿中了科举,从你父亲到你,从你到你的儿子们,再来个一次登科,哪怕是反复的考,盛家这书香门第才算真正的坐实了。

那时候,只要你的儿子们做了官,他们一个个的娶妻生子,盛家从你父亲算起,四代人在大宋朝堂任职,世代簪缨的名号,就便宜你盛家了,老婆子我也算是能闭上眼喽!”

盛家祖母一番话,把盛纮说得痛哭流涕,记得上一次哭还是那犯官之女指使下人虐待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这一次,嫡母的话把他的心彻底撼动。

盛家主君盛纮又哄了盛家老太太几句,之后母子情意稍有缓和,盛家祖母有些厌烦的说道:“擦干你的眼泪,好话老婆子我不说二遍,盛家中兴,家业繁荣,从你做起,老婆子我成全你就是,小心思可以用,但别乱用。

做你擅长的事,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万事开头难,理出头绪,自然而然就会好,不过,老婆子我还是得夸你几句,听你家大娘子说,你为书孰定了门槛,好,不让亲戚,尤其是王家康家的来,更好。

你那个岳家,除了已故的王老太师,其他人的心思嘛,哼哼,康家你那个大姨姐儿,更加不堪,当年老婆子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个惹事的头。所以老婆子我才让你求娶王家的嫡幼女,不要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