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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集英巷,盛家,盛家本家,收到了一份康家宴请的帖子,一式三份,盛家本家主请盛家祖母,盛家主君盛纮夫妇俩,还有锦南侯,送帖子之人,是康姨母王若与,王家舅母二人。
还特意交代,王家老太太非要请到盛家祖母不可,因为此次宴请,是给康家老太太做冥祭,还有就是王家老太太的大寿宴在即,顺便论叙一二。
盛家祖母起初不想去,但碍于面子,况且,康家老太太生前,与盛家的来往不错,否则,康家嫡长女康允儿,也不会嫁给盛家大房的盛长梧。
王家老太太也有以姻亲关系,捆绑盛家祖母的意思,这里面,不能单看康家,还得看王家的颜面。
但盛家这边出席人选,盛家祖母直接了当的说,所有孩子们,尤其是那些身怀有孕的,坐月子的,都不得妄动,所以,就自大姐姐盛华兰为首,五姐姐盛如兰,盛长林出席为好。
这直接就把盛家两房的,都涵盖在内了,至于盛家大房那边,盛长梧去滇州了,只有康允儿代表大房出席。
康家在这汴京城,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曾经辉煌过一阵子,康家主君康海丰的曾祖父,曾在大宋立国之时,做过一任刑部侍郎。
他祖父曾在太宗在位时,做过高粱河之战的钱粮官,他父亲在狄公打西夏的时候,在韩琦大相公身边行走。
可到了康海丰这一代,动了康家当家主母,康姨母王若与的嫁妆后,似乎就直奔着家道中落而去。
而岳丈王老太师的遗孀和儿子进京后,康家主君康海丰和康姨母王若与,还想再努努力,想搭上盛家气势的顺风车,再家道中兴一把。
可事与愿违,几番操作,似乎都偏差出去好远,还真不是康姨母王若与胡乱来,是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了,嫡子康晋科考不顺,庶子更是如此。
嫡女嫁的夫家,以前最不看好的盛家大房盛长梧,现在成了唯一耀眼的了,剩下的嫡女夫家,提都不想提,连同王家嫡子在内,而未订婚待嫁的嫡女庶女们,一个个都想攀高枝儿,弄得成天家宅不宁的。
稍微有点起色,奔着好处去的,一次次被打落回来,嫡幼女康宁儿,想给盛家两个儿子做侧室,都没成功,康姨母王若与,另辟蹊径,直奔曾经的汴京三害老魁首,顾廷烨这厮而去。
结果呢,庶女康兆儿,直接被被盛家人,给送往宥阳老家去了,据说,嫁给了盛家大房当家主母,李大娘子的一位庶出侄子,人还算一表人才,听说,康兆儿在自家婆母和姑母的教导下,在学管家呢,应该会不错吧。
这些事,康姨母王若与,都不敢与自家官人康海丰说起,因为她说不出口哇,还得让家中的子女们帮忙瞒着,好在康家儿女多,每次晨昏定省的,少上一两位,你都看不出来。
康家宴请当日,康家前堂正厅,康家主君康海丰,端坐在主位,左下首端坐的是,盛家主君盛纮,右下首端坐的是王家舅舅,本来这二位的座位,得对调一下才是,毕竟,从官职到品级,再到姻亲尊贵,盛纮都比自己的舅兄差上一截。
但是,呵呵,王家舅舅目前只有品级,从三品,勉强穿个紫袍官服,翰林院挂了闲职,并无好的差遣,可非要细究的话,王家舅舅的勋官,文散官,寄禄官,哪样都比盛纮低一个到半个格。
而且,盛纮现如今,是支度司正使,离中枢就差一步,而这一步,还是半只脚踩在中枢门槛之上,每次皇帝陛下赵宗全,召见中枢宰相们,商议国家大事时,一定会加上三四位未入中枢之臣,其中,其他人来回换。
唯独盛纮每次都能得见,连韩琦大相公和欧阳大相公都说,盛大人日后必能接替我等,虽是客气话和夸赞之言。
但盛纮自己知道,下一任官家继位,我盛纮的紫袍一定穿得上,且凭的是七分真本事,三分儿女亲家之情。
至于康家前堂正厅内的,其他人嘛,好像与盛纮交谈的,比康海丰和王家舅舅的,更多,实权官职,和闲职本身有很大的不同。
虽大家都算是,已故王老太师这一系的,但要细究起来,盛家人,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姻亲不说,自家儿女,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呀!
本来,盛长林也应该在此的,但人家盛家小七郎多会来事呀,陪着自家祖母,母亲,两位姐姐,直接去中堂正厅去了。
如果是阖府宴请,男子最好不要随意去中堂那边,乖乖待在前堂,等着开宴即可,但说句实话,如果是王家宴请嘛,人也许会多些,但康家嘛,毕竟,差了一层,有王家站台,也没多少用。
我们再说回前堂正厅这边,只见康海丰呵呵笑道:“盛老弟,你家长柏,今日这休沐也在忙?”明知故问,二哥哥盛长柏自年后,就差忙飞起来了,大宋南北两边齐动,桓王殿下赵英策,只要一忙,就喊盛长柏这位舅兄,没办法,人才嘛,好用得很。
一个博闻强记,好多事,你都省得去寻各种往来文书,只要二哥哥盛长柏看过的,不记个七分左右,都算是他这科考进士,一甲十三名是有水分的,且基本各州府的情况,能说出八九分,你说人家厉害不厉害。
盛纮大眼睛微眯,大酒窝深陷,呵呵笑道:“柏儿今日,确实有点忙,前几日,送他大姐夫袁文绍和我家枫儿回北境边疆,可能耽误了点公务,他怕回头官家问起来,这不,一早就去府衙了,早膳都没吃。
还是他身边的小厮,在去府衙的路上,去脚店给他买的小食,唉,何必呢,官家仁德,还能因为家中琐事,真怪罪柏儿惫懒?
这孩子呀,从小就是这样,四岁开蒙后,就没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操心过,卯时二刻便去做堂,他自己都从未停歇过,刮风下雨也未曾停过。
这走了仕途后,更是如此,这一点,就不如他两个弟弟,那两个,让人头疼啊,毕竟曾经浪荡过嘛,呵呵,仕途风流两不误!”
康海丰尴尬的笑道:“你家枫儿和锦南侯的风流韵事嘛,我们这做长辈就不谈了哈!”
康海丰真是心有余悸啊,他总觉得,自家儿子康晋的胳膊,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最好别去招惹那笑面阎王,盛家小七郎。
盛纮却不以为然的呵呵笑道:“说与不说,他们二人昔日的风评,摆在那呢,也就是官家,唯才是举,他们的岳家不计前嫌,我们盛家,算是给蒙混过去喽,呵呵!”
王家舅舅呵呵笑道:“妹夫,这么说,你家大女婿与三郎,这回北境边疆,是要忙起来喽?他们手上,可握着北境官员任免呐?”
试探,王家舅舅明显是想从盛纮这里打听,王家的人到底是吏部卡着,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因为他们也看出,大宋要全面整饬燕云十六州,从土地耕种,到漕运陆运,从贸易往来,连带着与西北路藩军,一起重来丝绸之路。
再加上,原锦南锦北,合并为锦州,还有那偌大的白山黑水军司,哪里不缺人呐,怎么就单单王家人的吏部任免,被打回来了呢?想不通嘛!
盛纮眼角往上挑,摆手笑道:“诶,舅兄,官员任免在官家与朝廷中枢,核实查验考评在吏部甄选,我家大女婿袁文绍,只是个巡抚衙门的堂官,他还能插手地方各州府的知府衙门?那不能够,再者说,北境衙门口那么多,他能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不错嘞。
至于我家枫儿嘛,北境司布政使,只管贸易往来,上马管军,有安北都护府和白山黑水军司,下马管民,有巡抚知府衙门。
与辽国使团往来,有北地使馆呢,他说白了,就是个管贸易仓储,管个贸易订单的而已。再给他加担子的话,官家也怕这小子撂挑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