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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一路上陆陆续续和文娘她们说了不少话。
“我和妹妹是在自己过生辰前被卖的,虽然从前家里从来不给我们过生日,可是村里的爷爷奶奶们在过生日的那天会给我们塞一个鸡蛋,一个糖,一个果子,我们都会很高兴。”
“被卖后,我们是在中侩那里过得第一个生辰,只有责打和干不完的活,后来到了主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有,更不要说过生辰了。我们过的最好的生辰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分成主子吃剩下的烧鸡。”
文娘和碧荷看着安宁和安平的模样,心里很心疼,安宁比安平稳妥,这些年也万事挡在自己妹妹前面,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妹妹,两个人吃了多少的苦头。
“安宁,你和安平以前的生辰不好,不如改个生辰,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就是你们姐妹的生辰,以后我们给你们过。”
安宁并没有说话,只是感激的看着文娘,安平却很高兴。
她不喜欢自己的生辰,她们出生的时候娘亲就死了,为着这个她们被家里面嫌弃了多少年,之后没有好好的过过一个生辰。
有一次自己逗得小姐开心,就开口说能不能赏自己两个鸡蛋,让她和姐姐庆祝一次生辰,还被院里的嬷嬷耻笑,一个下人还想过生辰。
小姐虽然同意了,但是没有人和厨房安顿,厨房的人自然是不会给她们吃鸡蛋的,还为了羞辱她们,给了一碗馊掉的菜。
从那后,她再也没有期待过生辰,甚至是排斥,生辰的那一天,她总能想到不好的回忆。
大家似乎心里想到了不愉快的回忆,在回去的路上都很安静,安宁和安平停放好马车,就回房间去收拾了。
文娘和碧荷对视一眼,携手出门,不久就回来了。
安宁和安平本想简单吃一点饭就休息,不知为何,今日心里总是有些疲累。
“我叫了饭菜,今天咱们在我们那里吃饭。”
碧荷拉着安宁和安平来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丰盛的饭菜,安宁就知道路上文娘说今天当做姐妹二人的生辰,以后她们一起庆祝的话,不是为了安慰两个人的。
“小姐,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我们不过是下人。”
碧荷把安宁和安平按着坐在凳子上。
“什么下人,你们的契书都是自己拿着的,等站稳脚跟,自是要找人给你们恢复良籍的,我们可不把你们当下人看的,好了,高兴的日子咱们一起庆祝。”
文娘点点头。
“是啊,碧荷大仇得报,你们也见到了自己的家人,放下了多年的心结,今天就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今天就是你们的生日,我们共同庆祝。”
文娘和碧荷拿出刚才偷偷出去买的礼物放在姐妹二人面前一人一份。
“今日匆忙,也不知道最好的银楼在哪,就挑了两个比较好看的买了,等明年给你们好好补一份生辰礼。”
是一对戒指和一对步摇,虽然从见到两个人开始,就没见过她们装扮,后来更是为了方便一直扮做男子,但是每次碧荷梳妆的时候,文娘还是能注意到她们眼里的羡慕,毕竟都是女孩子,谁会不喜欢这些漂亮的首饰呢。
“我们带不了的,小姐这么破费。”
碧荷给她们戴在头上。
“哪里带不了,不过是现在装扮不合适,等回头我们安顿下来,我亲自给你们装扮,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安宁摸着戒指,安平小心的扶着步摇去照镜子。
文娘察觉到安宁发红的眼眶,握着她的手说。
“别妄自菲薄,在我们眼里,你们勇敢,善良又美丽,你们值得这些漂亮珍贵的首饰。”
安宁红着眼点点头,突然觉得生辰也是值得庆祝和期待的事情。
文娘叫了酒,自己虽然不能喝酒,但是碧荷和安宁安平一起喝了不少,安顿好三个人睡下之后,文娘才站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繁荣。
干净的长街,还有不少小吃摊还在做生意,有些小孩闹腾着要吃,大人拗不过,就带着他们去吃。
还有三三两两好友结伴在小河边散步闲聊的,这种氛围真的是好,从京都逃离,她们走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见识过不少风景很好的地方,也经历了鹭洲那样恶毒的事情,还替碧荷了了心愿。
竟也有些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了呢,这裕洲让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文娘觉定她们在这定居一定会很舒服。
而在青州州府,陈洛曦坐在州府府衙,听着竹山打听的消息,心里酸涩的厉害。
“安文娘,离了我,你是越发成器了,过得好精彩,你可知我夜夜难以安眠,食不知味。”
陈洛曦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溢出来的苦涩遍布全身,他一路追寻安文娘和碧荷的踪迹,可是离开京都不久就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