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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仙微微皱眉:“可,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

不等丐仙说完,玄武圣尊问道:“本尊倒想问问你,你所担心的,是他的安危生死,还是无法向青龙圣尊交代,亦或是二者皆有?”

“这……”丐仙沉吟一声后道:“二者皆有。”

玄武圣尊缓缓点头:“那便是了,你不必为难,其实本尊也和你一样,一直以自己所谓的任务为主,何尝是真的担心他会出事,因为实际上从一开始,我们都从未真正相信过他,只怕即便到了此时,心中对他能否力挽狂澜也是疑多信少。”

丐仙抿了抿嘴角,点头应道:“圣尊所言极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并不相信他能行,既然根本不认为他能拯救人间界,那所谓的担心,就不是担心他出了事,会害了整个人间界,而是担心自己没能完成任务,无法向青龙圣尊交代,成为人间界的罪人。”

玄武圣尊又道:“是啊,可他呢……”

“他?”

“对,他,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每一个决定,是为了什么?”

丐仙紧锁双眉,面露不解之色。

玄武圣尊沉声道:“谁的命都只有一条,这普天之下,并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可之所以有的人,看起来悍不畏死,那不是他们真的不畏惧死亡,实际上只是他们找到了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并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去扞卫它。”

“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因为他的心底里,已经有了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这个天选之人所必须承担的责任,现如今他的眼中,唯有如何才能挽救人间界,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不管不顾的去争取,至于他自己的生死,早已经不在乎了。”

“你说……与他相比,你我的格局是不是小了些。”

丐仙终于明白了玄武圣尊的话中之意,一时间,目光看向正在前方远处御剑飞行的背影,他沉沉的点了点头。

“圣尊的一番话,令老夫茅塞顿开,的确如此,真没想到,老夫苦修数千年,今时今日,却及不上他一个仅仅修行了几十年的后生,惭愧,当真是惭愧。”

玄武圣尊再次叹息道:“哎,不单是你,本尊也一样深感愧意。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倾尽全力助他,而不是去尝试改变他的主意,因为我们毕竟不是他,而他,才是天选之人,我们都无法真正意义上体会他的压力。”

心头的一切困惑全部消散,丐仙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

他一直看着莫凡的背影,忽然间竟是笑了笑,并缓缓摇头道:“这小子……细品之下,他的身上的确有点耐人寻味的东西。”

玄武圣尊顿时看向丐仙:“对,你这句话说在了关键之处。”

随之,玄武圣尊也看向了莫凡的背影:“本尊现在,倒是有点喜欢上这小子了。”

“喜欢?圣尊的意思是,在此之前……”丐仙话未说完。

玄武圣尊却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没错,初见这小子,本尊深感不屑,甚至一度怀疑青龙圣尊的选择是否出了差池,随后的接触,在本尊的眼中,这小子自以为是,而且倔强如牛,甚至是不堪教化,但现在么……这家伙,的确让本尊刮目相看了,也许他真的可以。”

丐仙随之笑道:“对对对,老夫对这家伙的感觉与圣尊简直一模一样,有几次甚至真想狠狠的教训教训他,结果,长久接触下来,似乎这小子,还不是那么太讨厌。”

大约一日赶路后,一行人,便逐渐接近了蜀山和天下道者暂时栖身修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