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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彩霞生了两个儿子,公婆特别喜欢疼爱有加。她在妯娌叶桂花面前经常炫耀总觉得是她为伍家的香火传承立下汗马功劳,要高妯娌一等。叶桂花先来深圳,过年回家打扮光鲜亮丽,连两个女儿从头到脚刚也穿戴一新。一比较,她跟两个儿子都相形见拙。许彩霞嫉妒死了,心动了。年后,她开始怂恿伍厚进跟伍厚勇一起去深圳。她也去。她不相信,凭她的魅力会比叶桂花混得差。伍厚进跟着伍厚勇学干外架。她天天外出去找工作处处碰壁,叶桂花介绍她去家政公司连面试也没有过。没办法只好去宝安十八区一个偏远小电子厂上班。
开始的几个月每逢休假,她也要转几道公交车进关看伍厚进。着实让工友们羡慕嫉妒几番。有次伍厚进云雨后对依偎在他胸怀里的许彩霞满怀憧憬地说:“我再辛苦几年,趁现在年轻多挣点钱。回家把草房推了,给两个儿子一人一套修一楼一底的大洋房。外墙贴最贵的白瓷砖,内墙涮最好的腻子粉,漂漂亮亮,让村里的那帮臭娘们羡慕死你。当然还得存十万元钱,到时候你想穿啥衣服就买,想吃啥好东西也买,反正有钱!”许彩霞高兴得连连吻他,又云雨一次犒劳他。
伍厚进变了。他变得更勤快了,干劲更足了。连加班他也抢着去,哪怕仅仅一个小时的活,别人不去,他也去。章六章八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号召其他工人向他学习,并悄悄告诉伍厚勇准备给他哥工价每天涨十元。伍厚进知道后,觉得日子有奔头,干得更欢快了。
许彩霞也变了。她变得更加打扮了,再也看不岀半点农村女人的影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楚楚动人,特别是描了眉双眼,勾人心魄。她尤其喜着一袭红裙,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杏。
伍厚进也觉得老婆许彩霞变了
。她不再小鸟依人,温柔可爱。现在动不动就成了河东吼狮,让他在她面前胆战心惊的,连说话处处时时顺着她低声下气的。尽管如此,她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嫌他傻逼,呆头呆脑的;嫌他小气,买东买西尽挑打折的促销货;嫌他猥琐,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阳刚之气;嫌他不修边幅,衣服裤子鞋袜尽是地摊货,穿出去尽丢她的脸!总之,在她眼里,伍厚进就是一堆臭狗屎,一个窝囊废!最可怕的是,许彩霞现在电话也不给他打了,来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连去年的中秋节也没来。
伍厚进决定请一天假去宝安看看许彩霞。他总是安慰自己,说不定她厂里真的很忙走不开。到了厂门口,正遇到她中午下班。她满脸不高兴,十分讨厌他的的样子。伍厚进说话她有爱理不理的,生气地说:“你不在工地干活,跑这儿来干什么?”
“这么久了,你没进关来。我不是想你么。”伍厚进极力讨好她。
“想什么想?厂里很忙的。你来也不打个电话。”许彩霞埋怨他,“也是啊,我连个传呼机都没有一个!”
头脑简单的伍厚进认为许彩霞是为这才生气,赶紧去厂旁的通讯器材店给许彩霞买了个两千多的火凤凰中文传呼机。这时候,她的脸上才有了一点笑意。
伍厚进见电子厂周边有许多钟点房,欲开房亲热。许彩霞十分不情愿,见实在推托不过去,又怕他猜疑自己露出了马脚就同意了。只不过如例行公事一般,再无往日的缠绵悱恻。伍厚进见此也兴趣寡然,草草收场了事。他还认为是她常加班劳累过度自己如此要求有些过份,也就没有挂在心上。
事后,许彩霞开导他说:“你不是说,要挣钱为我们的两个儿子各修一套小洋房吗?你班不上,天天脑子里尽想着床上的那点屁事!有啥子岀息,日子有啥奔头?
伍厚进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许彩霞马上给他立了个规矩。“现在有了传呼机,联系也方便了。我call你,就过来。我没call你,就不过来,说明厂里忙我在加班。”
伍厚进天天晚上翻看传呼机,没有老婆叫他过去的消息。这样的日子快两个月了,他call她,只回他一个字,忙。后来,call千百次,连一个字也不回。他想再去厂里看看怕她生气只好作罢。有好几次,伍厚勇问他:“这么久了,没见嫂嫂来呢!”“她前几天才发了信息,厂里赶货,忙!忙完了,自然就来了。”他赶紧替许彩霞打圆场。
他大腿根部受伤,许彩霞也没到医院看他。这时,他才慌了神。伤好后,本想去一趟厂里,因为要搬新工地又拖延了。他想到邱月英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来看望章八,就不得不怀疑许彩霞,她在外面有人了。
章八有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他:“兄弟,小心哟!你老婆这么久不来!肯定是养小白脸了!
“我老婆那么丑,倒贴钱送人都没人要!倒是你才要注意哟,邱月英那么漂亮,惦记的男人多的是!四川,天远地远的,说不定,绿帽子早给你戴定了!”他表面镇静故作轻松地大笑。
伍厚进省吃俭用,每月三百元在电子厂的附近给许彩霞租了一间民房。他变聪明了。天还没大亮就出发了,这次不声不响地上了开往宝安十八区的公交车,下车直奔出租屋。今天是星期天,许彩霞有可能在家休息。就算不在或者上班也无所谓,就等。他有钥匙。
伍厚进正欲开门,他迟疑片刻,把耳朵贴近门扇仔细听了一会儿。屋里的声音让他感到耻辱,他愤怒了!
什么声音?
许彩霞近似呓语的叫床声!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吭哧声。
房门上的锁是极普通的铁锁,没什么复杂的功能。里面插好插销,外面既使锁开了。门也打不开。
伍厚进用力捶打木门。木门快散架了。
屋里的许彩霞慌了神。等了好一会儿,门开了。许彩霞穿着睡衣,装模作样的打着呵欠。“报丧啊!门都被你敲坏了!”
伍厚进进门发现了饭桌旁边烟头遍地,床前的垃圾篮里团着几块卫生纸,正对门的窗户敞开着。他正近窗台一瞧,刚踩的鞋印还清晰可见。
“人呢?”他怒不可遏!
“什么人?”她倒打一钯,“你给我说清楚!”
伍厚进见许彩霞不但极力否认,而且气焰嚣张!他本想打电话给弟伍厚勇,又怕事闹大了反不好收拾。家丑不可外扬。为了两个儿子,为了原来幸福美满的家不破不散,他选择了退让,选择了原谅。
谁知道事与愿违,许彩霞见他软下来了。戴绿帽子这种事他都能忍,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窝囊废一个!
“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外面是有人的,他是比你有能耐,我们厂的主管。”许彩霞得寸进迟,步步紧逼,“我们已经好上半年了。既然你知道了,还是离婚吧!说完,抓起枕头上小巧玲珑的诺基亚手机出去了。这时候他才发现火凤凰传呼机丢弃在墙角,早没电了。
伍厚进顿时傻了,瘫软在地不知所措,晶莹泪水夺眶而出!他在岀租屋里等许彩霞,好好地再跟她谈。等到中午,她没有回来。从中午等到晚上,她没有回来。从晚上到第二天天亮,她还是没有回来!
伍厚进死人似的回到新工地。大病一场,不吃不喝躺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