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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看不见,却还是试图尽力往外看,而心里这么一波动,我脖颈上溢血的趋势又重了。我不得不加重手上的力道,再使劲压压。

这种黑暗状态并没持续太久,过了半

分钟左右,所有灯又全都亮了。

我记得在我们牢门外,大脑袋和胖子本来都受伤躺在这里,现在一瞧,人都没了。

我好奇,心说他俩伤那么重,刚才又黑乎乎的,他们去哪里了?还是说出现啥别的怪异了?我挣扎的要站起来,铁驴帮了我一把,我搀着他,一起往牢门外走去。

别看短短几分钟,整个监区的变化挺大,冷手和毒枭的手下都不打了,不管有伤没伤的,全都往各自牢房里走。有些更是被同房狱友扶着。

而这么一腾地方,一楼监区的地上,不少都血迹斑斑的。

铁驴跟我念叨一句:“咱们也快点回去!”

我点点头,也明白刚才灯灭是啥意思了,这一定是狱警传来的“警报”,他们事先给这些犯人创造打斗的机会,现在又告诉这些犯人,差不多就行了。

等犯人们都回到牢房里后,各个牢门都启动了,伴随嗡嗡声,全都关上了。

我站在门口往外看,心里有个问题,要是有人没及时回到牢门里呢?岂不被关在外面了吗?这种情况怎么算?

铁驴就在我旁边,他眼睛贼,指着几处地方让我看。

每处地方都安着一个摄像头,这种摄像头还是能动的。它们一起对着整个监区扫动一番,根本留不下死角。

我猜测,要是有犯人还在牢房外,被狱警看到了,很可能会扣上一个越狱的帽子。这也解释通了,为啥灯一灭,警报一来,这些犯人全停止了打斗,争先“回家”。

摄像头的扫动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这些犯人是消停了,狱警却又有动作了。

监区大门开了,憨狱警带着四个同事走了进来。他们也没太深入,就站在监区门口,不过都把电棍拿了出来,半举着,时不时摁一下开关,啪啪地放电。

四个同事都没说啥,憨狱警却拿出一副傲气,打量整个监区,吼着来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过分,我都会满足你们,但你们也别让我难做,既然现在都满足了,就赶紧滚上床睡觉!”

我本来觉得整个B监区有冷手、毒枭和大鸡这些人,就已经很不太平了,现在看着憨狱警,我越发头疼。

而且冷手和毒枭在狱中势力很大,被犯人们称之为大佬,但毫不夸张的说,这憨狱警才是整个监区的主宰。他只要动一动指头,把牢门开关启动,就能让犯人冲出来打斗,再动一动指头,就能让犯人们老老实实躲回牢房睡觉,哪怕受伤了也不能抱怨的忍着。

我和铁驴在刚入狱时,就把憨狱警惹到了,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有憨狱警搅合着,我俩这次任务的坎坷会比原想的要多很多。

这些狱警并没多待,憨狱警说完话就带同事离开了。B监区的大门也再次关上了,之后灯也都灭了。

其实犯人们都还处在兴奋中,根本睡不着,却都乖乖的爬到床上去,有些牢房还传来很低的交谈声,也时不时传出一句粗口来。

我和铁驴没聊啥,都默默躺着。

接下来的一夜并没发生别的岔子,但我睡得不好,潜意识里还想着憨狱警的事。

在后半夜也有狱警过来查房,用手电照进我们的牢房。这规矩我以前也听过,说白了是查人数的,尤其在监狱睡觉,不能把脑袋、身子全缩到被子里去。

我也没搞特殊化,手电射进来时,我还对牢门外挥挥手。

这样一晃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听到一阵歌声,是监区大喇叭放的,曲子我很熟悉,最炫民族风。这也算是闹钟了,犯人们都起床洗漱。

老跛子又出现了,我真怀疑这老家伙起来多早?他推了一个小铁皮车,里面装着我们的早餐。

我一想起他还是倒粪工,心里还是有点膈应,但没办法,我也算看出来了,他就是B监区负责送餐的。

我们的早餐不算丰盛,两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小碟咸菜。别的都好说,这咸菜可真咸,我吃一口就觉得整个胃都被咸的快抽筋了。

我最后也没咋吃咸菜,光喝粥吃馒头了。铁驴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还跟我说,重口有时也是好事,至少能让人有力气。

那些犯人吃完后都站成排出了监区门,他们要开工干活了,而且要我说他们真会装相,昨天夜里还喊打喊杀的,现在耷拉个脑袋,给人感觉都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儿。

我和铁驴没有工作可干,只能在牢房门继续等待着。过了一个多小时吧,有个狱警来了,我看他脸生,估计是头次见面。

他让我俩收拾一下跟他走。但这都是客套话了,我俩哪有什么可收拾的地方?而且他一说完就立刻往外走。

我和铁驴不得不紧跟着,我们出了B监区,又一转弯奔向隔壁了。

隔壁是个小房子,进去后我看到那个断指狱警正坐在一个桌子前,翻看一个资料夹。

我隔远瞧个大概,资料夹上都是一份份的表格。我猜是分配犯人们干活的资料。

他先抬头看了看铁驴,指着资料夹的一个地方说;“你去加工车间磨球去。”

冷不丁听磨球,我不知道啥意思,估计他说的球不是一般的足球、篮球,不然磨这种球?岂不是往坏了弄吗?或许是什么工艺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