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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鸣山和清风二老轻功了得,但面对如此陡峭的岩壁,还是非常的小心翼翼,不敢大意。
为了预防万一,方鸣山还背着一捆粗麻绳,拇指头般粗,大约有十来丈长,方鸣山捲成一圈挎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顺着陡坡往上攀爬了一会,方鸣山发现这绝壁虽陡,但若仔细寻去,还是能从中发现一些可以踩踏的路径,方鸣山从小在大山里出生长大,最会看山识路,他顺着一些野山羊觅食踩出的小路往上攀爬,清风二老紧紧跟在后面,这二老一边走一边嘴里也不闲着,两个人不住地天南海北,东拉西扯地念叨,听得方鸣山直想发笑。
三个人如此的在崖壁幽岩间一路行去,倒也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寂寞。
越往上走,路径越险,连野山羊走的小路都没有了,三人行来便越发的小心翼翼,有时几乎是贴壁而行,三个人面朝石壁,脚下踩着宽不盈尺的石梁,鼻尖贴在光溜溜的石壁上,背后就是百丈悬崖,强厉的山风吹刮过来,纵是如他们三人这般的高手,也是被风刮得摇摇晃晃,惊险非常。
好在这样的路不是很长,只有一小段,过了这道石梁,后面的路便好走多了,三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半山腰一处平地,平地颇宽,上面生长着许多小毛松,一片片的非常茂密。
三个人穿过这片松林,扒在崖边向下看去,刚好看见下面的铜柱关,关内的情形完全展现在三人眼里。
方鸣山算了算,如果从这里缒下去至少得有二三十丈的距离,靠身上这一圈麻绳不够,至少得加长一两倍,而且这拇指头般的粗麻绳要用双股,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三个人一边看,一边记,把行走路线仔仔细细地记在心里,看看天色已晚,便连忙从原路返回。
余梅听了他们的报告,心里面有了底,一个大胆而细致的计划便从她的心里面冒了出来,她让方鸣山和清风二老带上一千人,背上短刀和绳索顺着这条探出的路藏身在半山腰那片毛松林中待命,余梅则亲自指挥着两门树炮对铜柱关发起佯攻炮击,方鸣山他们一见下面火起,便放下绳索从半山岩上缒下来,杀散守军,打开城门,余梅再挥军杀入,如此,可破了铜柱关。
众人听了都称妙计,各自下去一阵准备,方鸣山和清风二老便带领着挑选出来的一千精兵往山上出发,按计划他们要提前上山,在松林中待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再一起行动。
方鸣山带着一千人不声不响地潜伏而行,趁着夜幕还没降临,大家有条不紊地顺着那条野山羊踩出来的小道一路疾行,奋力往上攀爬,方鸣山在前面领路,清风二老在最后面押阵,务求稳稳当当,一个不拉地到达半山腰那片小松林。
大家互相鼓励,努力前行,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那片小松林。
此时夜幕降临,还好天上现出了一轮明月,照得林间一片清亮,夜里山上气温陡降,冷风嗖嗖,浸人肌骨,为了不惊动下面的敌人,生火取暖是不行的,好在余梅早有打算,预计到山上夜里寒冷,便让每人都带上了一张羊毛毡,叫大家将羊毛毡捲成卷,用麻绳系好背在背上,这样携带着很方便,丝毫不会碍手碍脚,现在拿出来打开裹在身上,正好御寒。
明军将士们于是人人披着一张羊毛毡,挤成一堆取暖,欧世富拍拍身上厚厚的羊毛毡笑着说:“我说老陈哪,还好有这玩意儿哟,不然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呆着就是一个字,“惨!”
“是嘛,多亏咱俩那个乖侄女,是她想到了这一点,才叫咱们带上这羊毛毡御寒,都是她的好主意呐。”陈其昌感概道。
“嘿,所以说,侄女婿,这点你要服你老婆吧?她做事一贯是先知先觉,而你呢,连后知后觉都算不上哟,所以说她是主将,正印先锋,而你只能为副,当个副先锋,这就是实力啊,是不是?就实力这点来说,你服不服你老婆,你说,别怕,说出来,大声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你的心声。”欧世富最好捉弄这个傻侄女婿,随时随地都想摆他一道。
大家听了,都齐唰唰地用眼睛往方鸣山望去,方鸣山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傻笑了一下说:“服,我服,绝对的、彻底的服!”
“嗡,”大家听了顿时发出了一片虫鸣般的哄笑声。
夜间除了寒冷,倒没有别的什么事发生,这一千余人就这样互相挤靠着在松林里睡到了天明。
“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