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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惊惶失措的女孩们各自散去,刚才说话那个年龄稍大些的却没有走,“你怎么还不走?”谢芳菲问道。
“没地方去,不知道往哪里走。”那女孩苦笑着摇摇头说。
“怎么?你的家呢?”谢芳菲又问。
“我没有家,从小爹就死在战场上,娘也被财主逼死了,剩下我一个人靠乞讨过活。”女孩低头垂泪地说。
“原来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孤儿,”谢芳菲听了不由得心生同情,果断地拉着她说:“哪你快跟我走,此处不能久呆。”说着一把拉起她便跑,拉得那女孩“哎哟”一声,一个踉跄,口中说了声“你慢点。”
谢芳菲哪管那些,扯着她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一个无人的树林之中方才停了下来。
这一跑谢芳菲倒没有什么,那女孩却差点跑脱了气,蹲在那里喘作一团。
“不…不行了,歇…歇一会。”女孩气喘吁吁地说。
“嗨,你也太娇气了,这么一会就喘成这样?”谢芳菲挠着头不解地说。
“谁能跟你比?你几下就可以打倒两个壮汉,你必定有武功在身,我可没有练过。”女孩喘过气来,站起身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这女孩身量颇高,纤纤细细的,大摡十一、二岁,长得眉清目秀,虽然穿着衣衫破旧,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颇为得体。
“喂,你叫什么?”谢芳菲大大咧咧地问,别看她只有七八岁,年龄上比那女孩小,口气却比她大得多,在那女孩面前,谢芳菲就是一个老江湖。
“我姓孙,叫如如,”女孩细声细气地说。
“孙如如?这个名字…嗯…将就吧。”谢芳菲觉得如如有点拗口,说实话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别人爹妈取的名字,你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了声将就。
“你呢?”孙如如问。
“我叫谢芳菲,今年快、快八岁了吧。”
“八岁?小我四岁呢,我今年十二了。”
“嗨,年龄不算什么,爷爷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嘛,嘿嘿。”谢芳菲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你说什么呢?”孙如如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唉呀,没什么,对了,你饿不饿?”谢芳菲觉得腹中饥火难耐,想去找点吃的。
“有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么一问,孙如如也饿感袭来。
“那咱们先去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再说。”
“好,到哪里去找呢?”
孙如如虽然比谢芳菲大几岁,但要论生存经验,她却差了很多,在这些方面,谢芳菲倒是妥妥的大姐大。
“跟我来。”她一挥手往前走去,孙如如赶紧跟在她身后,走了一会,前面看到一座小小的土地庙,供着一尊矮矮的土地像,土地像面前放着两只盘子,里面供着一点干果点心,谢芳菲来到面前,先跪下朝土地像叩了叩头,口里念道:“土地爷在上,小女确实饿了,借供果一用,他日定当奉还,望土地爷莫怪。”说着又叩了叩头,伸手从盘中抓起供果点心,笑道:“开干!”说着给孙如如递了过来。
孙如如见了又想接又不敢接地说:“这可是供土地爷的,你也敢吃?”
“嗨,什么敢不敢的?我和爷爷在四处流浪,象这种吃得多了,放心吧,爷爷说土地爷是善神,专门保佑我们这些穷苦人的,吃吧,他老人家不会怪罪的。”说着她一口一口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她“叭哒叭哒”地吃着,看得孙如如直呑口水,忍不住也拿过一块点心吃了起来,两个孤女就这样坐在山神爷面前,你一口我一口地将两盘东西吃了个精光。
“吃饱了,”谢芳菲拍了拍肚子说。
“吃得有点撑。”孙如如饭量小,又饿了一天,猛然一吃,有点消化不良。
“没事,动一动就好,来,跟我动一下。”说着谢芳菲练起了爷爷平时教她练的“太乙五禽图,”时而熊戏,时而鹿戏,时而白鹤戏水,时而灵猿蹬枝,
这套太乙五禽图本是武当山北极归真剑派的入门导引功夫,传自于该门开山祖师北极真人南宫傲,相传为北宋陈抟老祖所创,老祖根据华陀五禽戏,揉和了唐许宣平所传之三世七和华山无极功而发明了太乙五禽图,用于门下学人弟子平时锻炼身体,活动手足,消痰化食之用,谢芳菲的爷爷从师父方天卓习得此法,因此法学习简单,且又功效显著,所以就传给了孙女谢芳菲,以作其武学入门之用。
孙如如看她动作柔缓,姿态优雅,看着十分有趣,便不自觉地跟着练了起来,一套练完,果然遍体生津,浑身舒泰,整个人也舒服多了。
“想不到你悟性挺高嘛,不错不错,有点慧根。”谢芳菲叉起手一本正经地说,那语气神态活象个几十岁的大人。
“听你囗气,不是个娃娃,倒象个婆婆。”孙如如捂着嘴如“卟哧”一笑。
“哦?是吗?嘿嘿,没事,爷爷也这么说过。”谢芳菲挠了挠头说,突然想起了爷爷,顿时便神情暗淡下来。
“你怎么了,没有事吧?”孙如如惴惴地问。
“没事,都过去了,会好的,对了,你没有地方可去,不如随我一起去找我太师父,跟他学武功,将来咱们一起闯江湖,杀坏人,惩奸除恶,你说怎样?”
“真的吗?那太好了,就是不知道你太师父收不收我?我可是什么也不会…”
“没事,别担心,太师父肯定会收下你,再说你悟性不错嘛,刚才练得多好是不是?再说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嘛。”谢芳菲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