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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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与韩遂的作战虽然处于有利地位，但是奈何韩遂在金城汉阳陇西等地经营已久，所以一直没能取得什么理想的成效。

拖得时间长了，马腾麾下的士兵怨声载道，武可大王和马腾也起了一些隔阂，武可大王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部落，并召集众羌人部落展示自己的力量，这个羌王的地位恐怕要被动摇了！

马腾十分烦躁，当时出兵司隶，还不是你武可大王撺掇我，想为羌人谋个好前程？马超汉羌混血，将来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你们羌人的位置也水涨船高，现在你又反悔，让我难办，这是什么道理？

武可大王也十分埋怨马腾，你马寿成真是不堪大用，当年怎么就选了你这样一个妹夫，集合着汉羌两族大军的你，连个司隶都打不下来？

要是马腾知道武可大王怎么想，肯定得为自己鸣冤，他麾下势力是不小，军队也多，但身旁有强邻，远方有劲敌，全军出击就意味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赢了还好，输了整个大业就将化为泡影，这是一场豪赌，马腾定不下这个心。

所以就只能分兵两地，留了自己马家的小辈和旁系，与一些不是那么强大的武可大王死忠部族共同来守卫领地，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人根本不是韩遂的对手，被人家韩遂打了个七零八落！

武可大王可不管这些，趁着升帐议事，立刻把他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今我们连续征战一年多了，自己的后方都不够稳定，再打下去，打的是什么？两败俱伤罢了。还是赶紧退兵回去，韩遂就在这里又跑不了，回去整合一下再来，给他一年时间，他还能缓过来怎么的？”

马腾脸色一黑，之前武可大王都是私下里和他说这件事情，现在拿到大家面前来说，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虽然武可大王是当之无愧的马腾军第二人，但他再强，也不能让马腾军变成武可军！

“打蛇不死随棍上。”马腾本来也有撤军的想法，但是现在要是低下头颅，恐怕之后就再没有抬起头颅的日子了，“韩文约和我相交多年，谁不知道谁啊？相比大王，我对韩文约的了解可算是洞若观火，他，也坚持不下去了，谁先认怂，谁在西凉将再无立足之地！”

再不认怂，我在羌族就没了立足之地了！武可大王心中愤怒，认为马腾太过于自我，不能体谅他的难处，不过武可大王和马腾更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对马腾的了解比起马腾对韩遂的了解还要深刻，知道马腾这个时

候听不进劝，也就不再多言，我地位不保，你马腾还能有好处是怎么的？

正赶巧，程允军发兵安定郡，半旬时间连下多城，安定郡大部失守，高平告急，武威受到威胁的消息就被传令兵给传了进来，武可大王闻讯，脸色一喜，这不可能不回去了吧？

但他却没想到马腾此时绷紧的神经的脆弱程度，接连征战一年多却没有任何亮眼战绩的马腾，也已经绷到了极限，见武可大王神情舒展表现得有些高兴，马腾莫名一笑，“大王心情不错？”

武可大王一愣，连忙做怒发冲冠状，“主公下令吧，虽然上次与程文应争斗没有取得良好效果，但是这次一定要把他留在西凉！”

马腾哼了一声，“恐怕大王不是这么想吧，这么着急回去，难道说是想要面见程文应，迎他为主？”

武可大王脸色一变，“马寿成，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说我面露喜色的话，我可以承认，因为这件事情出来之后，不可能再坚持非要留在这里了吧？但你要说我背叛你，你可要好好想想你从西凉发展至今，要不是我们西凉羌人愿意支持你，你以为你比韩文约强上哪怕一点？”

马腾不置可否，盯着武可大王不说话，武可大王懒得和他勾心斗角，沉声说道，“马寿成，你可以置我数百万羌人同胞不顾，我不可以，我是他们的王。今天你撤不撤军是你的事情，我会带着我麾下羌人部队回去，韩文约的性命，你能取来，我感谢你，你不能取来，那就再寄存在他那里几天。”

马腾面无表情，“既然你下定决心，那就走吧。若是你想要降于程文应，别怪我不顾多年情面！你觉得没有你们我没有今天，难道没有我们，你能有今天吗？”

武可大王沉默抱拳而出，麾下将校紧跟其后，其实马腾说的不错，他武可大王能够成为羌王，与西凉马家的联姻是分不开的，西凉马家经营西凉百多年，在凉州的势力，比起羌族第一大族先零羌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的确有不少羌人是唯马家马首是瞻的。

但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马腾已经疯魔，对程允的围魏救赵之策毫不在意，但西凉马家已经转移到了武威郡远方，羌人腹地，马腾自然可以不在意，他武可大王怎么不在意？程允占据的都是羌人聚集地啊！

出了大帐，武可大王立刻聚集了羌人的士兵，彻拔耳、俄力、越伦等人在与程允和韩遂的连年征战中纷纷折损，其余将校无论是

在武力上还是统御能力上，都很一般，这让本来想直接抄程允后路的武可大王冷静了一些。

撤回安定的路上，武可大王也是收集情报，缓慢行军，等到乌氏城的时候，本来降了程允的乌氏县长和乌氏的守军纷纷重新倒戈到武可大王麾下，武可大王暗中自得，自己在羌人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乌氏长是一个百多年前比较大的羌族烧当羌的族长，名叫烧矛，在安定属于名不见经传的那种边缘人物，但与他地位恰恰成反比的是，烧矛对安定的情报了解的非常的多，有一些连赵无极、南宫虞、万瑰都难以察觉到的消息，烧矛都能获取到。

要说这件事，不得不提杨家在西域这条商线，当年程允和杨家做的孜然生意，走西域进货，就是依靠了烧当羌的带路，烧当羌倒不是主要合作伙伴，而是向导。

多名族人的向导生涯，让烧当羌在信息获取这方面屹立于西凉之巅，能够打探到的消息甚至远远超过了刘晔能够获取的消息。

烧矛的这些信息让武可大王欣喜若狂，因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临泾城的夏侯胜还有权力！

武可大王深知直面程允的胜率低到令人发指，所以才选择的抄程允后路，如果有夏侯胜里应外合，那程允一定会成为瓮中之鳖，失去了补给道路的程允等人，无论是从西凉民众处劫掠，还是强行突围，想要再占领西凉并统治，那都会变成痴心妄想。

但如何联系有杨定坐镇的临泾城中的夏侯胜，是难以想到完美方案的，武可大王和夏侯胜并没有什么联系渠道，而现在整个临泾城都在戒严，明目张胆前去，只会让夏侯胜受到额外的打压，反而不美。

烧矛不愧是西凉第一风媒，沉思半晌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赵无极死于南宫虞手中的消息之前没当回事，现在想来，阴盘没有汉人军队！

正是收复阴盘的好时机啊！

武可大王眼前一亮，“若是我们拿下阴盘，不仅是程文应亲带军队会断了补给，还有他麾下在临泾的驻军，也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好主意，确实是个好主意！”

烧矛抚须，“大王若是进兵阴盘，还请让我助大王一臂之力。”

“求之不得！”武可大王很是兴奋，程允出道这么多年，亏是吃过，但是败仗还没吃过，这次自己的名字将会载入史册，这将会是程允第一次吃大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