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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人徐老三到底是何方鬼神,阴魂不散?”

许老三抛弃姚苹(乔凤)后,利用手里的那丁点儿权力,霸占了蒋桂香。蒋桂香离开了他。他离不开女人,眼睛又瞟上了开电梯的湖南女人谢桃芝。

谢桃芝不是一般水性杨花的打工妹,而是老公转业带到深圳的深圳人。她老公王千里是名集体转业来深圳的工程兵。他文化低,人木讷老实,没什么本事,一个普普通通的塔吊信号工就是塔吊指挥,工资不高。他不谙风情,不懂浪漫,偏偏娶了风骚的蒋桃芝。

一天,蒋桃芝在电梯里照镜子描眉抹口红。许老三一人来赶电梯。他凭三寸不烂之舌极力恭维吹捧她。她嫣然一笑,立马抛了个媚眼。他趁热打铁,猛追猛打,邀请她去他的窝棚子里吃他老家带来的香肠腊肉。她一点也没推辞,立马媚笑着答应了。一来二去,两人就上了床。他从姚、蒋两个女人身上汲取了教训,隔三差五才跟谢桃芝幽会一次,并迅速解决战斗。

整整五年,王千里都蒙在鼓里。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许老三谢桃芝的风流艳事还是传进他耳朵。他本想息事宁人,给许老三一万块钱,恳求许老三放了他老婆。

色胆包天的许老三见王千里如此软弱可欺,根本没有把老实本分的王千里放在眼里,还大声狂笑狠狠羞辱了一番。他还是小瞧了王千里,做梦也想不到王千里背后还有连章八章老板都惹不起不敢得罪的后台!后台是谁_项目部的经理!王千里救过他的命,两人在部队里是战友,铁哥们。他当官后,曾经提拔过王千里。王千里没文化,又三棍子打不岀一个屁来。经理实在没办法只好去干指挥。

王千里搞不定许老三,便去找他的战友铁哥们项目部经理。项目部经理马上给章八打电话,口气特别强硬,命令似的口吻,道:

“章八,你手下有个叫许老三的,太不像话,敢搞我救命恩人的老婆!人家找他,他还霸占着人家的老婆不放,真是岂有此理!我限他半个小时之内离开我的工地!否则,这个工地你不要干了!”

章八气得浑身发抖,赶紧赔礼道歉,立马打电话让许老三去了章六的工地。

许老三收拾东西刚走岀工地的大门了到一百米,就被四五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拦住。他怕了,哆嗦着欲问话。没等他开口,那帮人二话没说,直接给他来了一场拳打脚踢的猛雨,打得他头破血流,嘴歪鼻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很久都站不起来。其实,那帮人是项目部经理替他救命恩人王千里岀口恶气在工地找的打手。

许老三也心知肚明。他事情闹大让朱月琴知道了,到时候不好收拾,选择了不报警。他拖着铅重的步子。去附近的小诊所抓了药。然后,又去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房养伤。伤好后,才去了章六的工地。章六的四五个工地管理人员已经配齐了,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章六也不可能为了他许老三另设一个官位。无奈之下,他只好去第一线当起了普通工人。

许老三的老婆朱月琴跟蒋桂香打了一架,逼他赶走了蒋桂香。这件事刚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又从别人口中得知许老三在蒋桂香之前还把一个叫姚苹的扫街女人的肚皮搞大了又抛弃了最后疯了。她心里暗地寻思道:

“老娘为了两个孩子为了这个家,天远地远跟你跑到深圳,在厂里累死累活的干。老娘一有空,转了四五次公交车跑到工地上看你狗日的。你狗日的倒好,一天也不来厂里看老娘一眼。反而背着老娘养了二奶又养小三!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自此,朱月琴心里就有了疙瘩,跟许老三多多少少有了隔阂,也就懒得去工地上探亲了。就这样,她俩口子的关系不冷不热过了五年多。

这年,许老三年满三十九岁。四川人比较看重年龄逢九的特殊日子,有钱人家都要大办宴席庆祝一番的。虽然出门在外的一般打工人不再讲究这些风俗了。但是,朱月琴还是记住了这个日子,早早的请了一天假去工地给他过下生日,借此机会缓和俩口子不冷不热的关系。

五年来,她一直都以为男人是个体面的管理人员。当他穿着油迹斑斑的工装灰头土脸跑岀来迎接她时,她懵了,顿时心里疑惑不已。当时身边有几个认识的老乡,碍于面子她没问,跟着他进了宿舍。她没来得及问,他又匆匆忙忙去干活了。

朱月琴去上厕所,跟几个认识的许老三工友的老婆打招呼。她没走多远,就听见刚打了招呼的女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说的都是她男人的风流债。有个女人故意大声的提了许老三挨打的事。朱月琴听得真真切切。她恨不得转去扯那个女人的屄嘴,更恨自己的男人不争气,让她没面子。

朱月琴还是忍气去工地附近的苍蝇馆子炒了几个菜,给许老三过了三十九岁的生日。饭后,本来是要去小旅馆开房的。在去的路上,她忍不住了问: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在章八那儿,管理员干得好好的,咋又跑到章六这儿干一线工人的脏兮兮的重活累活?你跟我说说看。”

许老三赔着笑脸,支支吾吾老半天。朱月琴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许老三没法,撒谎道:

“不是跟你说过吗?上班的时候,我取下安全帽挠了一下头。一颗扣件的螺丝帽掉下来砸的!至于到章六这儿干,是章八活不多,章六正好缺人嘛!”

朱月琴气打一处来,嘲讽道:

“当初我没有多想。还真他妈的相信了你狗日的屁话。到现在,你狗日的还在骗我。我一直疑惑蒋桂香那个臭女人走后,你狗日的整整五年多没来厂里看过老娘一眼。原来你又勾搭上了一个叫谢桃芝的女人。你狗日的欺她男的王千里老实,霸占他老婆不放。你狗日的没想到他背后还有一个当项目经理的铁哥们吧!章八惹不起也不敢得罪不起。他不得不辞退了你狗日的。但他又碍于情面,才打发了你狗日的去了章六那里。感谢章六没有惯着你,没给你狗日的一官半职!”

许老三做梦都想不到朱月琴这么快知道了他的丑事,还一清二楚,连他的底裤扒拉得干干净净。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寻着缝钻进去。他赶紧赔着笑脸承认错误并赌咒发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朱月琴看许老三丑恶夸张的表演,突然胃里泛酸。许老三发完誓就催促她:

“快点走。今天是星期天。去开房的人多,去晚了恐怕没房间了!”

朱月琴,一听,顿时觉得恶心,脚步故意慢了下来。许老三见状,又焦虑的连续催了几遍。她更加厌恶,顿时没了心情,停了下来。他来拉她。她反手用力一摔,摔了他一跤。他正好跌坐在马路上的积水小坑里,弄了一身的脏水。他爬起来,怒气冲天的举手要打她。她怒了,扑了上去,双手并用十指叉开直抓他的脸面。顿时,脸上道道血痕渗岀鲜血,又变成了一条条小溪。他火了,扬手就给她两个耳光。她捂着肿起来的面颊哭着跑开了。

许老三从裤兜里掏岀一张柔软的纸巾,站在马路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脸上的撕心裂肺般痛着的伤口,嘴里发出嘶嘶的痛叫声,根本没时间去追朱月琴。她跑了十丈开外的一处公交车站台,停下,回头见他站在原地没理她。她心寒了,眼泪簌簌地往外流。正恰一辆路过她厂的公交车停在她身边,她毅然决然的上了车。等他反应过来,车已经开远了。他垂头丧气的回了宿舍,扯过被子蒙头大睡。

许老三朱月琴两人气性都大,互不率先向对方低头,三个多月都没给对方打电话。

许老三离不开女人。他现在是工地上第一线最普通的打工人,成天灰头土脸的,手里又没有半点权力,再也勾搭不上像姚苹蒋桂香谢桃芝那样的女人了。跟朱月琴闹僵了,他欲火难耐,跑去城中村的巷子里找站街女。站街女为了让他多掏钱,卖力的施展床上功夫取悦讨好他。他乐此不疲,三天两头往巷子里跑。

谁曾想,乐极生悲。不到两个月,许老三染上了梅毒,而且还是二期,龟头上红斑累累,流着脓血,发岀阵阵恶臭,疼痛难忍。他不敢掉以轻心,立马去医院。医生告诉他,彻底治愈要五万多块钱。他养二奶包小三,逛烟花柳巷,花费不少,哪里还有什么钱!他急了,又没办法短时间内借到如此大的一笔钱,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脸跟朱月琴打电话说明情况,让她看在夫妻一场的情面上拿钱给他治病。

朱月琴接到电话,肺都气炸了。她劈头盖脸骂了许老三一通。刚开始他无论如何乞求,她始终没答应掏钱给他治脏病。他情急之下,搬出儿女向她施压。儿女哭哭啼啼向她求情,她才勉强答应了。

朱月琴请了假,带着许老三去了医院。看完病,到药房取药。取药的人太多,大多数人都是患者的亲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患者一般坐在药房前的长椅上等待,黑压压的一大片。药房的喇叭不间断的大声呼叫着患者的名字。叫着名字的,取药的亲人大声应道:来了,来了。

朱月琴排队取药。而许老三坐在前面一排的中间,戴了个遮阳帽,低着头等候。她因为尿急,不得不退岀取药的队伍,走到他跟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