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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
“纸,卫生纸呢?”王洁菇昂着骄傲的头,一丝不苟地说。
“真麻烦!我去洗澡漱口的时候,你就不能准备好呀!纸就在你身边!”魏明生气了,满脸的埋怨表情。
“不行。是你要求欢的。所以,我不会亲自动手的。你要准备好一切东西,才行!”
“为什么呀?每次,你都这样,哪里像谈婚论嫁的样子?好像你恩赐我似的!”
“结婚后,还是这样子!程序一个都不能少!怎么样,你就受不了了?”王洁茹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然高高在上的调侃道!
“不过了!分手!”魏明愤怒了。他跳下床,抓过衣服,胡乱穿上,摔门而去。岀门时,回头朝王洁茹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时候,王洁茹赶紧披了衣服,跳下床,追到楼下。魏明正拦了一辆岀租车上了车。她大声疾呼,他充耳不闻,忙叫司机加了大油门。不一会儿,疾驰而去的车子就没了踪影。她不得不垂头丧气的上楼睡觉去了。
魏明跟刘蓉华撒了谎,说要处理好手头上棘手的事才回成都看她和孩子。其实,他跟王洁茹分手极简单的事。因为两人还没步入婚姻的神圣殿堂,又没有子女和财产分割,分手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既然跟王洁茹已经分道扬镳了,为什么他不急着回成都呢?不是他不想回去,一是他现在仅仅是他幺舅工地上的一个小总管,钱不多,才五六十万,还不够在县城买套普通的房子;二是,他在深圳闯荡这些年,知道现在房地产行业火爆。只要能够做老板,一年赚的钱抵他在成都做十年百货生意。眼下,他一事无成,灰溜溜的回去,总觉得在刘蓉华跟前很没面子。他决定过春节时,跟两个老娘舅借点钱再加上今年的工资,凑够一百万再回去。
魏明刚回工地,林贵文打电话告诉他:
“梁山今天上午从监狱放岀来了!是黄胖子告诉我的!我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六舅的。不知什么原因,他电话关机。你幺舅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魏明谢了林贵文。他大喜过望,立马给章六电话,要抢先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六舅,让六舅对他另眼相看。
想不到的是,章六的电话恰恰在这时候开机了。
“六舅,你晓不晓得,梁山放出来了?”
“他出不岀来,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先不管外人的事,我问你,章建跟你姐建英究竟是咋不会事?都是一家人,闹得水火不容!我提醒你,千万不要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否则,不光大舅那边面子上不好看,我也跟着巴锅!我知道你姐的脾气,犟得很,得理不让人!你要好好劝劝你姐,别跟他计较!”
章六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顿时让魏明心里凉了半截。章六不但没夸奖他,反而无缘无故的训了他一顿。
原来,魏建英只是负责看守基地,章建不仅仅是材料员,还负责基本的日常开支及材料进出的运费。那次她请人堆码钢丝绳,干活的工钱是五百块。当时,她让他付钱。他故意找茬使坏不给钱。她自己掏钱给了工人。但是,他事后又记了账,去报销了八百。他一分钱都没有给她,全部私吞了。
本来这件过去很久了,没人发现。魏建英垫付的五百块钱,既没有跟六舅六舅妈提过,也没有向章建讨要过钱。章建自认为他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无人知道。
偏偏陈金凤在家闲着没事闷得慌,跟着章六去了松坪山建材租赁市场。章六进屋跟蔡老板谈业务。她站在门外跟看着堆码钢丝绳的工人们的老板娘闲聊!这帮工人正好是魏建英请来干过活的那伙人。他们干完了活,开始跟老板娘要工钱了!
老板娘说:
“你们等一下,我在老家带孙子,几年没来场地了,行情不了解,我进去问问我们当家的?”
那帮人中的带头的说:
“老板娘,用不着那么麻烦!你放心!我河南人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漫天要价。五六年了,都是这个价!刚才进屋的章老板,他有上车下车堆码钢管扣件钢丝绳的活,都找我们!不信,你可以问问他。看我们收费如何了?”
陈金凤的记性好,立马想到了章建来报销堆码那车钢丝绳八百元工钱的事。她跟章六刚走岀蔡老板的场地,立马打电话毫不客气地质问章建:
“建娃,老子问你,钢丝绳钢管扣件上下车,在场地请工人,是按吨位还是按车次?”
章建不清楚陈金凤为什么会突然关心此事。他被她打得措手不及,有些蒙逼,语无伦次心虚道:
“一般是按吨位,一吨十五块,一车三十五吨为标准。不足的仍以三十五吨算,超过一吨另加三块钱。这时白天的价,晚上十点后,一车另外加两百块钱。有什么事,六妈?”
“没什么事。有个人问我这方面的行情,不太清楚。打电话问一问!”
陈金凤挂了电话,回头跟章六说:
“建娃吃我们的钱!”
章六有点不相信。毕竟章建是他至亲的侄儿。他疑窦丛生,道:
“不会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对他不错。他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陈金凤斩钉截铁道:
“怎么会弄错呢!我清清楚楚记得那车钢丝绳只有二十五吨六。我还问过周涛,建娃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走。他回场地还不到十一点,是魏建英去找的工人马上御车堆码好!无论他怎么算,也用不了八百块钱!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现在的社会,什么都是向钱看!别说什么侄儿,就是父子兄弟甚至两口子,都算计你。你想想,他烟抽中华酒喝五粮液茅台,还隔三差五的去夜总会按摩店,哪来的钱?这些年,他狗日的吃我们的钱不少!”
章六无可奈何的劝道:
“材料员,是个关键岗位。你不用他,你用谁?你不相信他,你还敢相信谁!我们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吧?这样的话,还不累死。用外人,你敢担保外人不吃你的钱?他毕竟是大哥的儿子。看在大哥大嫂当年靖尽全力帮我们的份上,我们睁只眼闭只眼,装着不知道。肉烂了,毕竟在锅里。他如果太过份,敲打敲打他一番!”
过了几天,魏建英去看望六舅妈陈金凤。两人家长里短闲聊了一通后,不知不觉又说到场地。
陈金凤关心地问:
“听说场地里有一帮河南拾荒佬,有人时就装模作样的捡矿泉水瓶子什么。一旦见没人时,就偷钢管偷扣件,见什么偷什么!听说他们这伙人野得很,有时候明火执仗的抢。建英,我跟你说,尤其是你守夜,他们偷东西时,你躲到一边打电话叫人或者报警,千万不要为了我的几根钢管几块扣件跟他们起冲突,把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