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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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兮兮的地板上,一席红衣胸膛坦露的无不惑趴在地上神情委屈至极,紧咬着嘴唇。宋云卿从未见过他师父竟有如此小家子模样,不由得思索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能让他师父如此?只听得他师父揉着胸口更令人震惊的话脱口而出:
“华子,当初我背叛你,都是我的错,如今我送上门来任你处置,你打我也好,杀我也好,只是,万莫视我于陌路人!”
“好,既然如此,今天,咱们就来个了断!”
宋云卿算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人便是师父无不惑心中的痛,这些年来他的徒弟都知道无不惑心底有这么个流血的伤疤。宋云卿起初跟随无不惑到半烟城的时,那的侍从闲来无事乱嚼舌根,不知是否真实,却被宋云卿听了个大概:
据说他师父无不惑年轻的时候因练就了龙阳三十六式,个性猖狂,屡屡以吸取阳气为自己增加功力,人称“妖孽”,人人避之不及。后来却因阳气过剩,走火入魔。恐惧使人人都欲除之而后快,当时的无不惑走火入魔后功力全废,被人人驱逐,被人人践踏。在他落魄不堪、性命垂危的时候,华而子施以援手,把他带到半烟城,将自己的功力费了大半为无不惑疗伤。后来,两人互生爱慕。却不知因何原因,两人情断半烟城,从此半烟城再无华而子的踪迹。
华而子手紧紧握着一把铁扇,唐薛一夫妇看了之后皆是一愣,这铁扇据传是鬼王最喜爱的一件武器,没错,是武器。懂得的人皆知这扇子表面看是一把铁扇,展开后可射金针,颗颗金针上剧毒无比,不止金针上有毒,铁扇上也淬了毒,说这毒性也奇怪,被铁扇碰的人会毒发身亡,手执的人却相安无事。却不知这扇子怎会在华而子手中,难道这就是鬼王之子冥?
宋云卿眼睁睁地看着华而子执扇的手一使劲,直指他师父无不惑的胸口,想叫出声来,却为时已晚。殷红的鲜血与一席红衣融为一体,白皙的胸膛此时格外晃眼,无不惑紧蹙的眉头随着身体缓缓放平。
华而子急速转身离去,无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唯有地上的一滴清泪。
“师父!!!”宋云卿急急吼出,不顾一切地紧扑上去,却不小心触碰到边界的机关,霎时间,流箭飞窜。宋云卿寸步难行,左支右绌。肖鱼儿和唐薛一夫妇也艰难应对。宋云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师父倒在血泊里,祈求着不要被乱箭伤到。
但事与愿违,房梁上似乎也有暗箱,自上而下射来,不是直冲宋云卿他们而来,却是会转弯,应是追着宋云卿他们的屁股后面。好不容易躲过去,却发现几支箭竟同时朝倒在血泊中的无不惑飞去。
肖鱼儿,唐薛一夫妇皆是自身难保,宋云卿更是毫无武力,只能靠他人的庇护,眼看着箭朝自己的师父射去,心急如焚而力不足。
却没想到华而子去而复返,将飞箭连同无不惑一块儿带走。更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他竟顺手解了陷阱。末了留下句,“能不能活的下来,看你们造化!”
宋云卿一行人虽无大碍,身上也是处处伤痕,来不及处理。互相搀扶着,离开这阴气森森的鬼地方。
……
宋云卿与肖鱼儿搀扶着走在霍榕和唐薛一的后面,四人小心翼翼地走出阴气森森的房间。一出门,入眼的便是夜色正浓下隐约可见杂乱的院落,看情形自是荒落许久。抬眼一望,不远处便是灯火辉煌的各个殿宇。
众人心中大吃一惊,来时俱是被捆绑至此,不曾想如此阴森恐怖的地方竟在皇宫之中。定定心神,宋玉卿一行人朝着有灯火的方向前行。
崇铭殿中唐莫风一行人与六王爷皆是僵持不下,六王爷将他们困在这里,丝毫不谈目的,也不谈交易。这是唐莫风一行人纳闷的地方。只能在此干耗着。直至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从外面进殿,在六王爷耳边低语几句后,六王爷的反应甚是吃惊,继而变得欣喜若狂,弄得众人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算你们走运,本王爷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哈哈哈哈!”六王爷令人厌恶的嗓音随着他的脚步与大殿渐行渐远。
白如冰对六王爷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给弄迷糊了,“费这么大事把我们困在这儿,现在就这么走了?”
“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肖止齐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松口气。
宋世林也跟着松口气,看着唐莫风从头至尾,淡定如斯,从容应对,不慌不忙,不禁对唐莫风好感倍增。想上前说点什么,却听唐莫风来了句:
“走,救人!”这话自然是对白如冰说的,不禁让宋世林欲言又止,不过倒也提醒了宋世林等人,马上跟了出去。
就刚才的对话,白如冰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唐白宋肖四家此时都有人陷入危难中,可人要到哪去找却是个问题:
“去哪救人?”一出殿门,白如冰就提出这个难题。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唐莫风,唐莫风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色下格外冷冽,思索片刻:“他们就在这宫中!”
“为什么会在宫中?”
黎叔是最了解唐莫风的,既然唐莫风说在宫中,黎叔不得不思索其中的厉害,仔细想想细节,恍然发现自己家少主果然不是一般人,扯扯嘴角,张口就来:
“刚才扮作侍卫来报信的人,诸位可还记得?”
“怎么?那人有问题?”
“哎!动动脑子!”车算子鄙视地看白如冰两眼,被白如冰两记眼刀回过去。
宋世林是比较有阅历的,黎叔的话似醍醐灌顶,将宋世林震醒。宋世林记得那个侍卫是之前在六王爷假扮皇帝在正德殿服侍的太监!也就是说,既然短短时间内就能来去自如的传达消息,宫门守卫森严,不可能来去自如,只能是在宫中!
“那人是六王爷假扮皇帝时的太监,人就在宫中……”宋世林看众人仍蒙在鼓里,索性一次讲清,免得耽误时间。
众人正思索,一身黑衣的鬼御落在唐莫风身边,伏在唐莫风耳边低语几句,唐莫风凝视一下冷宫方向,朝着冷宫方向闪去。不光众人诧异,连黎叔也觉得诧异,刚才都被下了毒,少主之前还受过伤,这么耗费体力……容不得他多想,因怕唐莫风出事,赶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