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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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儿带着晕晕乎乎的方映雪往事先安排好的厢房走去,方映雪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胡话:“我到厢房了,谢谢兰儿,我头好晕,我要先睡了。”
说完也不管白兰儿早已有些摇晃的步伐,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白兰儿被压的一个踉跄,气得她差点直接把方映雪给扔出去,好不容易送到目的地,却因为方映雪的一个扑腾,头直接磕到了门上。
“啊啊啊啊啊!贱人!”
白兰儿“哐”的一声关上门,嫉愤道:“让你最后再开心一晚,从明天开始,我保证你会活在地狱里。”
等脚步声渐远后,方映雪缓缓睁开眼,呲笑一声,讽刺道:“一如既往地下作手段。”
她迅速溜出房门,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静候片刻,果不其然,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猫了进去,方映雪利落的关门落锁,将钥匙妥帖收好后,迅速沿着原路返程。
白兰儿因方映雪磕到头后,就有些蒙蒙的,因此脚程并不算快,嘴里还一直“贱人,婊子”的骂个不停,她甚至已经想象到方映雪以后的生活了,白兰儿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来,对着臆想出来的方映雪道:“你这样的下贱胚子,就该剁碎了喂......”
话还没说完,就因后脑勺的重击失去了意识,方映雪扔掉随手捡的棍子,只觉得好笑:“一生都活在嫉妒中的女人,真是可悲又可叹。”
她将白兰儿拖回自己厢房隔壁,又往她身上撒了些酒,一切收拾好之后才轻轻拍了拍白兰儿的脸,道:“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那么我就以你最喜欢的方式帮你吧,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为你挑好了人选,你说,渣男是不是正好配你?”
方映雪出门赶到事先和心腹约定的地方,那婢女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小姐,我按您的吩咐,拿着玉佩去请了太子,太子果然赴约,现在已经到寺庙假山后面等着了。”
她将婢女递过来的玉佩妥帖收好,按下心中的恶心,往那座假山走去。
苏宁棋身着玄色衣衫静立于假山后,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见到方映雪的身影,露出个温厚的笑来:“不知道方小姐深夜约本王于此所为何事?”
方映雪蓦然间红了脸,像涂了樱色胭脂,煞是好看,她颇有些吞吞吐吐,道:“太子殿下可以叫我溪......溪儿吗?”
苏宁棋了然一笑,看着面前女子小女儿情态尽显的模样,毫不意外。他向来自视甚高,若不是这女子安宁公主女儿的身份以及那块桃面公子的玉佩,他平日里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只是今日,他看着方映雪眨着一双琉璃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的样子,难得觉得有几分可爱,或许以后可以勉强收来做个妾室。新笔趣阁
苏宁棋笑的更温柔了几分,刻意压低声音唤道:“溪儿。”
方映雪呆愣了一瞬,刹时脸更红了几分,她把头埋的低低的,藏住眼里的冰冷,口里吐出的是小意温柔,是怀春时的少女心事:“我初见太子殿下,便知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溪儿身份低微,是那亡国公主,不敢高攀太子殿下,但殿下的身形却日日出现在我的梦中,甚至......”
方映雪咬了咬现已艳红的唇瓣,留下一个牙印,似乎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顿了顿,继续道:“溪儿实在太过想念太子殿下,所以才趁这次礼佛冒昧去请,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苏宁棋轻笑一声,隐隐带了些令人难以分辨的得色,温柔道:“本王怎么会怪你呢,溪儿如此天真可爱,我也喜欢得紧。”
“真、真的?”少女很是惊喜的抬头,然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自然是真的。”
方映雪难掩喜悦,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害羞道:“能明白太子殿下的心意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溪儿不求别的,只求殿下能成全溪儿一晚。”
不等苏宁棋回答,她便又着急忙慌的解释:“溪儿知道殿下日后定要登上那方龙椅,溪儿乃罪人之身,不敢奢求什么名分,只求殿下能答应溪儿的请求。”
苏宁棋看着眼前美色,自是不会拒绝,笑道:“本王答应溪儿了。”
说完便要亲上去,方映雪忙后退一步,有些扭捏道:“殿下,溪儿还是完璧之身,难免有些害怕,殿下能不能等等溪儿,溪儿想自己喝点酒......”
之后飞快地补了一句:“一炷香后,溪儿在东厢房等殿下”,说完便飞快的跑开了。
一炷香之后,苏宁棋进了东厢房,房里并未点灯,伴随着黑暗而来的是那浓烈到难以令人忽视的酒味,他不禁失笑:“这是喝了多少。”
方映雪看着苏宁棋进房,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暧昧的喘息,她不禁又有些反胃,当真是破锅配烂盖。
她唤来心腹,淡淡道:“以自我头晕不适为由,请寺庙里的尼姑过来”。
心腹领命而去,等到孤身一人时,方映雪便又没了表情,她掩藏在黑暗之中,像是亘古不化的冰川,由心到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她知道这一世她是为复仇而生,她也知道自己心中那点希冀远不足以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等到了仇恨了结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的死期。
但她却甘之如饴。
方映雪动了动稍微有些僵硬的关节,转身离开这片黑暗,谁知刚过转角便见一人斜倚着栏杆,抬头静静望着月亮,清凉的夜风吹起他的发,他的衣,伴着淡淡的桃花香吹进她的心里。
她静静望着这如诗般的景象,像在欣赏一幅画,不知何时,连夜风都禁了声音,谁都不愿打扰这一刻的寂静。
那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歪头向她望来,漂亮的丹凤眼此刻盛满了莹润的笑意,面具上的桃花斜斜插入眼尾,平添了一份妖异,方映雪忍不住想:这人上辈子定然是只吸人精血的精怪。
“你与第一次见面比起来,很不一样。”
夜风又重新躁动起来,方映雪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带着的面具,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