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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辆豪华马车已等待多时。见南宫璞过来,车上二位驾车人下车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少爷。”

南宫璞点点头,上车。车上,郦松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身前小几上放着几色糕点。

“大表哥。”说着,放下书,从一旁食盒里拿出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小壶酒。“我怕大表哥对着那个粗人食不下咽。”

南宫璞笑起来,“现在什么情况?”

“今天收到飞鸽传书,把昨天说的事补充了下。福州这边是鼎立船行和百汇通银号、真珍绸庄等五家商号联合告乘风堂欺诈,涉案五万两,乘风堂的陈春阳刚到福州就被收监。据查,乘风堂在货到之前,就已经以此批货分别向这几户商家作价五万两抵押,从百汇通银号提走一万两。不过,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欺诈了,而是怀疑洪继朋勾结倭寇,据说,提走的一万两给了倭寇。只是不知是他个人的问题还是由我们指使。”郦松然说到这里有些担心。“另外,今晚,刘缄之约了荆州府的潘大人,吴在新、洛云石作陪。”

南宫璞不怒反笑:“这五家里哪家有官府背景?”

“百汇通。明面上,百汇通是福州任家的产业。大表哥,勾结倭寇,我们在北面,倭寇在东南,勾结他们与我们根本无益,这明显是栽赃。”郦松然有些义愤。

“你觉得洛云石有这个能力,以此给我们,或者说给洪继朋定罪吗?”南宫璞笑问。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栖凤庄有这个实力。”

“松然,你太看得起他们了。一直我们都把眼光放在荆州,而事实,他们的布局在福州。提走一万的必然不是洪继朋,也可能根本没这事。但能把这事做实,我相信洪继朋一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乘风堂的名义签过文书。”

郦松然摇摇头,“这人再傻也不会给栖凤庄相关的人签什么文书吧。”

“是的,不会。但他会和杨文田签。”

“杨文田?”

“我不知道杨文田是一开始就和栖凤庄有联系,还是发现了福州有诈,将计就计。倭寇可能只是借口,并无实据,不过是方便联合南昌府,还能搞倒洪继朋。”南宫璞想了想说,“当然,仅是一个百汇通,还卖不到官府帮手。货加一万两,呵。要购盐引、保洪继朋,我们前后起码要花四万,真不是小数。”南宫璞看看郦松然,“有啥想法?”

郦松然想了很久,无奈摇了摇头。

南宫璞笑笑,“今天,他们和潘大人,应该谈好交易了。约下潘大人,我们也可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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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楼,是一处小而精致的酒楼,小到每次只能接待一桌客人。虽说也对外开放,但却非请勿入。刘缄之在此请的客人,正是全荆州看似最有权力,却又最没实力的势力——荆州府。上座的正是荆州的刚上任不到几个月的父母官潘敏宜潘大人,这位大人说是还不到四十,却须发半白,一幅未老先衰的模样。边上劝酒作陪的是吴在新、洛云石。

此时,潘敏宜正皱着眉,看着桌上一只小小的红木盒子,相当为难的说:“刘先生,这事本官是真有些为难啊。半个月前就发了通告给各家,如果你们要全部申购,除非南宫氏能退出。唉,我们荆州难管啊,如果按惯例能平安无事,那对本官来说,就是谢天谢地了。

洛云石笑道:“听说,洪堂主好像出了点事啊,而且杨堂主这里资金也相当紧张。虽然南宫大少在荆州,但现在是银子的问题,不是人的问题。呵呵,这可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担心,过几天盐引就到了,要是迟迟完成不了申购,呵呵,潘大人今年的考绩……。”

潘敏宜呆了呆,没想到会有人拿考绩说事。德安是景王封地,但荆州却不是,可怜上一任荆州知府,就是被景王弄回家的。虽然潘敏宜等这个缺等了好几年,可荆州实在不是善地,但要是考绩太差,那倒是可以如愿调离荆州,不过估计也是当官无门了。

本来盐引的事,他就想按旧例。不过,今早,确实收到福州府发来的函,说怀疑洪继朋勾结倭寇,怕人犯逃跑,要求由荆州府先收押,等福州府人到之后,再提审。潘敏宜当然不是傻子,洪继朋在荆州这么多年,要风要雨,怎么可能傻到去福州勾结倭寇,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本想,卖个面子给南宫氏,谁知南宫璞和洪继朋去游河了。本就是私下的事,潘敏宜可不想明做。

见潘敏宜顾自喝酒,吴在新笑着为他添酒,“潘大人,要有好的考绩,当然需要荆州安顺。其它不好说,但这点,我们还是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