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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佐忽地叹息一声,说:“孙猴子,我记得你以前身形瘦小,是名副其实的孙猴子。但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还配叫孙猴子吗?”

孙猴子苦笑一声,说:“现在我应该叫大肥猪了。”

慕容佐也苦笑一声,说:“十年,雄鹰教这十年过得实在太安稳了,连瘦猴子都变成了大肥猪;再这样下去,只怕雄鹰也会变成肥鸡,再飞不上天空了。”战鹰的话已露杀机。

孙猴子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但突然间,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一扬,六把飞刀射向慕容佐。

谁也没有料到孙猴子竟敢刺杀教主,大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孙猴子的飞刀虽然来得突然,但又怎能伤得了战鹰?慕容佐将手一挥,那六把飞刀竟然像有了灵性般,突然掉头飞向孙猴子。这飞回来的飞刀快若闪电,孙猴子来不及躲避,只有等死。

孙猴子没有死,因为一个人突然飞进来,人未到刀光已现,那道赤色的刀光将六把飞刀砍断在地上。只见一个长发少年,手执一把血红如火的弯刀,站在孙猴子前面,双眼怒视慕容佐。

大殿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火焰刀”。火焰刀是雄鹰教第一任教主“雄鹰”岳无极的武器,十年前岳无极意外死后,他的火焰刀不翼而飞。

这长发少年是谁?他手上怎么有火焰刀?

慕容佐看着岳剑宗,苦笑着说:“剑宗,你易容成小雪的样子,还挺像的,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也看不出破绽来。”

这时候,屋里突然黄沙飞扬,有三个人从地下飞了上来,正是埋伏在浮沙下的冷青、钱才和孙猴子。这本是智鹰钱才的连环杀着,万一岳剑宗行刺失败,那么他们三人立即从地下暗算慕容佐。

冷青看着身受重伤的慕容佐,说:“慕容佐,当年我们四人结义喝血酒盟誓时,你发过什么誓言,你还记得吗?”

慕容佐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的身体也在微微颤动,他默默点头。

冷青又问:“慕容佐,你为什么要杀害岳大哥?”

慕容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他却大笑起来,说:“不杀岳大哥,我怎么可以做教主?”

岳剑宗怒视着他,说:“你既然已经夺得教主之位,为什么还要杀害我娘亲?”

慕容佐笑得更加厉害,笑到眼中有泪水流出来,他说:“既然岳大哥都被我杀了,再杀岳大嫂又算得了什么?我战鹰一生杀人如麻,要杀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岳剑宗忍无可忍,他怒吼一声,一拳把慕容佐击得飞了起来。慕容佐摔落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了。

孙猴子流泪说:“岳少爷,你终于来了。”

当年岳无极死后,他年仅十二岁的儿子岳剑宗也失了踪。殿上的人看着这个少年,已经认出他就是岳无极的儿子岳剑宗。

2.父仇

慕容佐一脸惊愕地看着岳剑宗。

右护法钱才站了出来,对孙猴子斥喝道:“孙猴子,你毁我雄鹰旗、暗算教主、勾结外敌,罪该万死,我现在要将你就地正法。”

孙猴子大笑一声,说:“这位是岳教主的儿子岳剑宗,我怎么算勾结外敌?我毁教旗、暗算慕容佐,只不过是为岳教主报仇雪恨。因为慕容佐杀害了岳教主,霸占了教主之位。”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钱才宝剑出鞘,说:“孙猴子,你自己想谋杀教主,还在妖言惑众?岳大哥、慕容教主、冷左护法和我是结义兄弟,情同手足,慕容教主怎么可能杀害岳大哥?”

孙猴子冷笑一声,他盯着慕容佐的脸,说:“慕容佐左边脸的伤疤是火红色的,只有被火焰刀所伤,才会留下这种伤疤。那是慕容佐杀害岳教主时,被岳教主的火焰刀砍伤的。”

慕容佐暗叹一声,目光停在岳剑宗的脸上,他说:“我的左脸确实被火焰刀所伤,但这并不能说我杀害岳大哥呀!”

岳剑宗忽然取出一把只有五寸长的飞剑,说:“慕容佐,你认得这把小飞剑吗?”

慕容佐当然认得,而且雄鹰教所有人都认得,这小剑就是战鹰用的暗器——夺命飞剑。

岳剑宗恨恨地说:“这把夺命飞剑,是我亲手从父亲的尸体上拔下的,我收藏它已经十年了。”一个人在十年间,天天对着杀死父亲的凶器,那种痛苦和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

雄鹰殿上的人都看着慕容佐,虽然大家都怀疑慕容佐杀害了岳无极,但只要教主一声令下,大家仍然会毫不迟疑地将孙猴子和岳剑宗杀死。

慕容佐神色黯然,说:“岳大哥不是我杀害的,但……但他或许因为我而死。”

面对杀父仇人,岳剑宗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大叫一声,举刀扑向慕容佐。但右护法钱才已经挥剑将他拦住。岳剑宗虽然刀法已成,但对手是他父辈的高手,已没优势可言。幸而钱才念及故人之情,所以没有向岳剑宗下杀手。

这时候,一个少女忽然走进大殿,她正是慕容佐的女儿慕容雪。慕容雪是听到雄鹰大旗被砍断的消息,正想找父亲打听个究竟。殿上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右护法和岳剑宗的交战上,谁也没有留意慕容雪,但有一个人却留意到,这个人就是孙猴子。

孙猴子突然扑向慕容雪,一把利刀架在她嫩白的脖子上,他大声说:“住手,你们让岳少爷和我离开,否则我一刀割下慕容小姐的人头。”

教主千金被劫持,胜数在握的钱才只好停了手。

慕容佐心里非常担忧,他说:“孙猴子,你和岳剑宗走吧,但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

教主号令一出,大殿上的雄鹰将士让出一条路。孙猴子劫持着慕容雪,与岳剑宗走出去,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驶进大漠中的一处荒凉之地,在一片土丘之侧,隐藏着一间小屋。孙猴子停了车,把慕容雪提下来,和岳剑宗走进小屋里。

孙猴子取来一坛酒,与岳剑宗对饮起来。孙猴子说:“岳少爷,不用愁眉苦脸的,纵然我们势单力薄,但现在慕容佐的女儿在我们手上,何愁报不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