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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岂不是把好生生的一朵娇花养在自己院子里,任她独自枯萎?

他颓了口气,别开目,“五姑娘,我扶你回去躺着。”

她还在那里低低呜咽,跟痴障的小狗,杵在地心歪着头瞅那只握着她的手。

那只手却放开了她,移在了她的腰上、腿弯上,将她纳在了怀里。

宽阔的胸膛,隆隆的心跳就在耳边,她贴上去,像炙热的铁抛进冷水,舒服极了。

可是还没舒服几息,那胸膛便离开了她,她跌在了硬邦邦的床上、无止境的火海里,她忍不住的绝望,脑海里翻腾他的眼、他的脸、他的身,把他的一切都想象酷暑里的凉饮,发了疯地要喝。

眼前掠过刚才那只握过她的手,她一把抓上去,拿头去拱,那脸去贴。

还不够!

她唔着,转过脸,张开嘴,含住指尖。

雷击一样的感受,伴着那湿漉漉的触感,从指尖密密麻麻酥透了全身,萧逸宸失神地站在那里,看她忘我地跪在床上,小狗似的吮吸着自己的指尖,又抽出来,将他的手挪为她用。

覆上颊畔、眼梢、鼻尖,唇角……

所到之处,野火燎原,燎在他的小腹、心口,激得他猛打了个哆嗦。

她却在那里,酡红了脸,笑靥如花地直说:“药,我的药,还不够。”

再这么下去,真刹不住了!

萧逸宸急忙撤回了手。

他听到她颓丧的呜咽,柔柔细细的强调夹缠着怨恼。

她在怪他。

怪他的不识趣,不趁意。

萧逸宸忍了忍从心底儿涌上来的空虚,一字一顿地道:“五姑娘,你要是清醒,你还愿意,我就是蹈火海也陪你赴,但你不清醒,我这么顺了你,你会后悔,你会怪我。”

他恁么认真的话,她却没听见似的,汪着一双眼,把视线绞在他的指尖上。

那视线似乎带着勾,勾得他鼻尖又痒梭梭了,萧逸宸忙忙仰起脸,再次拿过锦帕掖住了鼻。

耳边是她在床上辗转的巨大动静,一声一声敲在萧逸宸心上似的,振如擂鼓。

心跳得越大声,他的神识便越发清晰,便越发明白这样不成,不可以,不是他想要的,但凡踏出一步,日后必得一辈子后悔!

萧逸宸掖了掖,颓唐地放下来,也没去看床上到底是怎么个光景,闭着眼拿了被褥给她覆上,“五姑娘,你且忍一忍,闷一会儿待药劲发散了就好。”

说完,背过身拿了一把椅子摞到西墙根,老僧入定地坐在那儿,拿出刚才沾了鼻血的锦帕,烙煎饼似的把翻来覆去的看。

沈南宝就像他手中的锦帕,这一面煎熟了,又换一面。

就这样颠来倒去了一盏茶的光景,她终于没了力气,糍粑一样塌在床上,鱼儿似的张大口急喘,那被火烧没影的神识终于回复了些,灌满浆糊的脑子也舍得搅一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