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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粗暴地将人摁在桌上，方成阳的脸被油脂酱料糊了一脸，整个人狼狈不堪。
沈夭夭将地上的碍事东西一把扫下去，冷声传达自己的意愿：“方成阳，我给你一个活命机会。你往寿王府里递个信儿，把方月叫过来，我就饶你一命。”
可惜手里的人毫无反应，似乎是已经昏死过去。
装死？
沈夭夭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这可是方成阳常用的老把戏了。
她不再跟方成阳客气，从腰间拔出匕首，看也不看地就一下捅进了方成阳大腿根。
“啊——”
方成阳的身体剧烈抖动着，一道压抑着的嘶吼声忽然响起。
他有心想抬头痛呼，然而他全身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只能趴在桌上，全身微微抖动着。
哑穴被封，他张大了嘴巴也只有一点破碎的音节溢出。
“想装死？方成阳你个老狐狸，别想跟我玩那套！”沈夭夭拽着方成阳的头发猛地把他掀起来，眯眼冷声问他。
“我再问你一遍，给不给方月递信？”她说着拔出还插在方成阳腿间的匕首，一点点游移到他手指附近。
沾满鲜血的匕首在方成阳手指上方不紧不慢地晃着，似乎在研究着从哪个地方下手更合适，黏腻的血液一滴滴砸落，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儿。
方成阳的眼底有明显的摇摆不定。
他想活，然而他也不想连累方月。
“就是这儿了。”
然而沈夭夭不给他思考时间，在空中晃悠的匕首蓦地停住，慢慢贴在了方成阳右手的中指上。
冰凉的触感让方成阳心底蓦地一惊，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沈夭夭蓦地扬起匕首，而后直直朝他手指砍下，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我写，我写！”
就在沈夭夭手里的匕首即将落在方成阳手指上的那一刻，一道含糊不清的呜啦声自方成阳口中溢出。
沈夭夭认出他的口型，撤去匕首上的劲力，只轻轻从他手指上划过。
饶是如此，一条红色的血线也渐渐从方成阳的中指上溢出。
大腿和手指上传开的剧痛刺激着方成阳的神经，他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惊恐地瞪大双眼。
这个疯子！
沈夭夭就是个疯子。
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她真的会杀了他！
现在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方成阳，看向沈夭夭的眼神已满是惊恐，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这个小杂种一块解决掉！
方成阳眼底的凶光没有逃过沈夭夭的眼睛，她不甚在意地一笑，打开门寻了个由头跟一个小二要了纸笔。
“客官，小的来清理雅间。”
就在沈夭夭关上门，抓着方成阳要他写家书的时候，雅间门外蓦地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紧接着，雅间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