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儒张子(张载)我要薅羊毛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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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畤凑近说道:“大哥!教学上要和张子形成擂台之势;我准备每个月进行一次比试;看你和张子谁教的童子学识更厉害,再将比试胜出的学童,与颍州文人士子比斗一番。”晏几道手里拿着的茶杯直接掉地上,说:“开蒙学,还每月和医学堂的学子比斗?贤弟你脑抽了吧!拿大哥开心呢?”
赵令畤尴尬的解释道:“没说一定要赢啊,但也不能输太惨不是?贤兄,你看看张子的弟子,眼馋不?为了城东的教育,委屈下!只要张子力不从心,迟早会招几位徒子徒孙过来不是?再说聚贤堂也在招人。有合适的人才,优先推给蒙学堂,可好?”
晏几道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迎难而上的说:“把三位吕公子给我,还有我要用仓库,这两天就把蒙学堂办起来。”赵令畤两手一摊,说:“没有问题,张子这棵树上,能薅多少羊毛,就看贤兄的了。”
张载这人可不简单,能文能武!21岁时,听说范仲淹来陕西了,立马带着他写的《边议九条》奔赴延州。52岁的范仲淹与张载进行过一次深入的对谈;事后范仲淹如此评价张载:“儒家自有名教,何事于兵?”意思是说张载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着力重振儒学,而不要想着从军博取功名。没说出来的一层意思是,唉,这已经过了建立军功的时代了,年轻人。
临别时,范仲淹送了张载一本《中庸》,勉励他说,要下苦功夫。
张载23岁那年,刚在庆州(今甘肃庆阳)修完新城的范仲淹,遂请张载到庆州相见。张载应邀写了《庆州大顺城记》,范仲淹自掏腰包,给了张载一笔钱当作稿费。
这笔钱支持了10年后,他弟弟张戬进京考进士,和又5年后,张载本人进京考进士的所有花费。可见范仲淹对张载是如何的重视。
600年后,明末大儒黄宗羲在《宋元学案》中对范仲淹的高度评价,肯定了范仲淹在培养后辈学者方面的卓越贡献。他的一生,粹然无瑕,尤其是在引导张载入圣人之室的过程中,更是功不可没。
赵令畤一想到如此人物来到颍州城东,他怎能错过这个机会呢?岂有不薅羊毛之理?不但要薅!还要往死里薅!要想从这位杰出的大儒身上获得资源,就必须与他深入交流,甚至在治学、变法上紧逼甚至压制他。让张载感受到压力,进而“弟子服其劳”,为学术研究付出更多的努力。
赵令畤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禁兴奋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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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晏几道,赵令畤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户外一片晴空万里。尽管天空中有朵朵白云,但这无疑是一个踏春的好日子。他走在新修的青石板路上,一边欣赏着小树苗茁壮的成长,一边看着苗圃匠人正向新田里移植冬小麦。在一片小麦田的中央,清澈的水塘上居然飘着几片荷叶。
赵令畤带着50人的护卫队,坐在躺椅上悠哉地行走在青石板路上。他看着横平竖直的灌溉水沟,以及平整又方正的试验田。每块试验田的旁边都立着标牌,诸如羊粪小麦实验田、复合1号发酵粪肥试验田、发酵(猪)粪肥试验田、尿素试验田、草木灰试验田等。
停停走走,行进了一段路程后,赵令畤发现前方田边有三位老者和一位青年正在指指点点。走近一看,原来是吕公着、邓御夫、张载和欧阳辩四位先生。赵令畤礼貌地向众人一一见礼。
吕公着捋着胡须说道:“刚才我们正在聊,张儒在午井镇搞的试验井田,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意思是一里见方的土地定为一方井田,每一井田九百亩地,中间一块是公田。八家都有一百亩私田,首先共同耕作公田;公田农事完毕,才敢忙私田上的农活。)
吕公着继续说:“这与你的搞法有些相似。张儒认为家不富、志不宁;为实现万世开太平的构想,就需要恢复井田‘渐复三代’。既然你来了,说说你对这田地改革的看法?这里没有君臣师徒辈分,大胆地说。”
赵令畤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有什么不中听了,各位长辈可别怪罪。”
众人皆点头,催促他快说。
赵令畤清了清嗓子,说道:“先说总结:张子是错的!再说不可行之处:天下田都有主,拿什么分给农户?实施起来,要么执行不下去,要么张儒下野,要么天下反。再说说我的做法:钱庄今后会大量收田地,利用钱庄的实力将田地皆改造为上等田或上等地;这得花不少钱,不是农户承担得起的。即便改造不成,也会因地制宜,规划适合种植的作物。”
赵令畤看向邓御夫说:“今后农学堂,要取天下之土,研究每种土,适合种植什么作物,什么土最适合种农作物;土壤如何改良适合种植作物。”邓御夫闻言,立马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他接着又说:“除了土壤,咱们还得研究虫子。哪些虫子对农作物有好处,哪些得消灭,哪些动物专吃有害之虫。”
赵令畤站在众人面前,神色坚定地说:“这事啊,光靠邓老先生一个人可不行。要钱庄提供大量的金银,要成千上万的读书人,像邓老一样;还要很多很多像欧阳丹一样的苗圃匠人一同参与。只要满足上述条件,我是很有自信,让大宋亩产翻倍的。”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邓御夫,他边记录边说道:“按照公子的思路走下去,我也相信亩产能翻倍。实际上,将土地改造为上等田,再使用发酵肥,每季亩产2石(约300斤)并非难事。”
张子深思片刻,问道:“这些田地究竟归属于谁?谁来种植?原有的农户又将如何处理?”
赵令畤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坦率地回答:“所有田地都将归钱庄所有。今后没有农户,只有种田的匠人。钱庄会将土地承包给擅长种地的匠人,并为他们提供基本工资。匠人若想过上好日子,唯有努力学习,勤奋工作;承包更多土地,招募更多的组员,共同生产。”
赵令畤望向田间耕作的匠人们说:“至于产出的分配,可以分为三个部分:钱庄的标准、农学堂的标准以及组长自由分配的部分。这样可以保证组员的基本利益。同时,组员也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离开原有的团队。另外,所有土地的承包额度是可以竞争的,在保障原有种植匠人团队利益的基础上,允许合理的竞争。”
吕公着紧接着问道:“假若原有地主不愿意将土地出售给钱庄,怎么办?”
赵令畤哼哼笑了两声,说:“一看钱庄的实力,二看诸位股东的力量,三看有志者是不是齐心,四必要时用钱砸,五总有卖的;六看农学堂的发展了。”
张子摇摇头表示:“你这田地,得投多少钱?简直是个无底洞,成本恐怕难以收回。”赵令畤摊开双手,坦然回答:“钱庄有钱!短时间就没指望赚钱,但钱庄必须有田,得有能力养活自己。我刚来颍州时,才20人不到;仅仅3个月的时间,现在钱庄已经养活了2万3千人。没有足够的田地,等到灾年,钱庄岂能生存?从长远来看,钱庄的亩产必须与为钱庄做事的人口增长相适应,这也是对股东和钱庄员工负责。”
吕公着捋着胡须,神秘地笑了笑:“你知道钱庄现在拥有多少田契吗?荒地2800亩,旱田1100亩,水田3300亩。而你开垦了多少?”
邓御夫翻了翻账册,顺口回答:“开垦药田2820亩,开垦田地609亩,水田1000亩。种植的漆树、桐树、油茶树、构树、胡桃树等,共计576亩。”
吕公着比了个手势,说道:“看!你的田亩数在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