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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瀛州南部和西南部容客6族能够在不动刀兵的情况,并入我大澜的疆域的话。臣认为可以给这容客6族一个机会。”在反复咀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时,云尧霆也瞬间被点醒,率先反应过来。
“陛下!臣附议!”太尉容肃烈及一众三监官员附议道。
“诸位爱卿还有何见解,但说无妨。”云尧霖欫看着不到三分之一的官员附议,略微不喜的扫视众人,淡漠的看向吏部官员,声音低沉:“中行尚书,你吏部负责我大澜官员的选拔,你们来说说:太宰的方法是否合理?”
“原来是这样!”云尧霆听到“官员选拔”这几个字后,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朝议最初:云尧霖欫屹然判决那“失踪”的35位功勋贵胄藩王,他们中最重要的一条罪状就是跟景亭书苑有关,而景亭书苑又是当下大澜官员入士所历经的一个必要之地……。想到这里,云尧霆豁然的看向已经缓缓站立在御座旁的古浅悦,顷刻间也猜测到了云尧霖欫的想法:改革选官制,以此来换取容客各族的臣服。
当然,能想到这一点还有容肃烈,及朝堂上的四家家主。顿时,一股隐晦的阴霾也渐渐的笼罩着政极殿。
“启禀陛下!臣附议太宰的提议。”丹泉瀚在云尧霖欫话语刚落,就持朝笏出班,朝着百官深深一躬:“诸位同僚,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我丹泉瀚的出身,都觉得我一容客丹泉部族的,何德何能站立在这政极殿朝堂上。”
丹泉瀚扫视神色各异的诸位百官,既有欣慰又有不甘。不过身为朝廷重臣,不能辜负云尧霖欫的信任,旋即把各种思绪转换为坚毅的步伐前行:“在此,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大澜虽然立国才半载有余,但诸位入住瀛州已有10年,那么诸位能否告知在下。大澜是谁的大澜?容客各族又将是谁的部族?”
“大澜当然是陛下的大澜。容客各族也将是陛下的部族。”吴国公韩定山无比霸气的反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凡我大澜铁骑所过之处:顺者昌,逆者亡。”
云尧霖欫脸色阴冷的注视着吴国公韩定山。以云尧霆、容肃烈为首的有一些官员脸色也微微面露不喜。有的甚至因为怕受牵连,都远离吴国公韩定山。
“吴国公可真霸气呀。”丹泉瀚正愁没人与自己争辩,这不,就出现了。带着些许怜悯又刚毅的神色,直面吴国公韩定山:“不知吴国公是否还记得刚才那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管它什么水还是什么舟,但凡有人逆我大澜者,本公定当率我大澜好男儿必将其踏平。”
“那我容客丹泉族联合大澜境内各族,与一都三府之外容客各族里应外合。敢问吴国公:大澜还有胜的希望吗?就算大澜胜了,那也是惨胜,其结果大澜能承受吗?这还不算,容客念族族长孙女,还是大澜当今的明皇妃。”丹泉瀚突然看向一脸平静的云尧霖欫,回首厉声质问:“吴国公,你觉得大澜结局会怎样?”
听到丹泉瀚的话语后,容肃烈已然也在脑海里演绎了数次这种场景。越是推演就越让容肃烈感觉后怕,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身旁的长子容肃明诚。容肃明诚感觉自己父亲容肃烈那震惊目的光后,瞬间了然容肃烈所想,无奈的微微点头。
丹泉瀚的话语,同样也在各百官的脑海中浮现。云尧霖欫端坐在御座上,手指轻轻敲打御座扶手,静静的打量着百官的神色变化,脑海中不断闪现两种事件的所造成的结果影响。
“吴国公,如果真是这种状况,大澜的胜算如何?”丹泉瀚再次编排起吴国公韩定山。
“如果真会出现这样,那么我定当为大澜流尽最后一滴血。”吴国公闻言脸色通红,扯着嗓子憋屈的瓮声道。
“如果真到那种时候,大澜都没了,吴国公你死的价值在哪里?”丹泉瀚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着吴国公韩定山说着:“不过,在下倒是有一计策,既可以避免刀锋,又可以使大澜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吴国公还要坚持顺者昌,逆者亡吗?”
“什么计策?”吴国公韩定山下意识问道。当然,以云尧霆、容肃烈为首的百官也竖起耳朵默默的听着丹泉瀚接下来的言语。
“大澜,不仅仅是陛下的大澜,也是大澜疆域里万千黎民百姓的大澜。而如今我容客丹泉一族却感受不到大澜是黎民百姓的大澜。”丹泉瀚感受到朝堂的气氛变了,却浑然不顾:“而如今,我之所以站立在这大澜的朝堂上,就是要告诉诸位:容客族人并不排斥大澜的统治,甚至只需要大澜,给我们一个相对公平的入仕机会,那么容客一族的族人也将会为大澜奉献自己,这一点相信诸位在大澜立国前,就从容客念族、古浅一族身上就以了解到;同样,也会让大澜获取更多有才识的学子,进入大澜朝堂,为大澜的兴盛奉献自己的才华。”
“那要如何做才能是容客各族归心大澜?”云尧霆闻言有些欣喜,忍不住插话道:“还有,大澜疆域之外的容客各族又该如何让他们归附大澜?”
“革故鼎新,改革大澜现有的选官制度。”丹泉瀚闻声抬手示意云尧霖欫身边站着的古浅悦,对着云尧霆坦然道:“至于大澜疆域之外的容客各族,太宰可以问问那位姑娘:只要大澜能做到:她会让大澜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收复瀛州南部和西南部6族。”
云尧霆闻言与容肃烈相互对视一眼,强忍心中的疑虑,压下朝堂上百官的讨论声,看向御座旁的古浅悦:“敢问古浅小姐,丹泉侍郎说的是否属实?”
“丹泉侍郎说的没错。”古浅悦盈盈一笑的话锋一转:“不过却还是要看太宰和诸位使君是否能认可丹泉侍郎的提议。”一语激起千层浪。
云尧霆一边听着百官对改革选官制度的议论,一边沉思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缓缓看向丹泉瀚:“丹泉侍郎,你说的改革选官制度,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将会触及到以太宰为首等一众东陆贵族的利益。”丹泉瀚毫无畏惧,目光坚毅的扫视百官:“大澜原有的选官制度——察举制,历经文华、扶风、战国三个时代的战乱,是问太宰,这种制度到目前已经是什么现状了?”
“到目前为止,从景亭书苑走出来的学子,能真正成为铜梁之才的屈指可数。”此时,一直缄口不语沉思的太学府师卿孔令杰含蓄的说道:“从锐宣穆帝时期这种现象就已经明显,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以云尧霆和容肃烈为首的一众官员则在深思其中的利弊。
“所以,在下认为:要彻底解决这种现象的话,就必须进行选官制度改革。”丹泉瀚并没有给云尧霆答复的机会,独自在朝堂上来回缓行:“改革选官制度,限制贵族对人才的把控,放开黎民百姓入仕的机会。通过各个书院与景亭书苑的衔接,挖掘我大澜需要的人才。然后由有大澜皇帝下诏各书院的学子,通过考试最终的成绩,进入大澜朝廷。而这种选官制度名为:恩科取第——科举制。”
“什么,你想让那些贱民入朝为官?”城阳侯闻言怒吼道。
“你给本国公闭嘴。”吴国公韩定山呵斥城阳侯,旋即朝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深深一躬:“陛下,老臣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老臣我知道:在我们大澜黎民百姓中也有不输于贵族的佼佼者,然而这些人要么除了血战沙场,以命来换取功勋才能进入朝堂,但是绝大多数基本上都是被埋没的;要么就是偶然得到清廉之人的赏识,进入朝堂为大澜奉献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不然这些寒门中的佼佼者,将会永远被埋没。因此,老臣觉得丹泉侍郎的这个提议正适合大澜的发展。”吴国公韩定山越说越热血沸腾,单膝跪地抱拳:“陛下,臣韩定山附议吏部侍郎丹泉瀚的提议:恩科取第——科举制!”
“陛下,选官制度万万不能更改,否则将会动摇我大澜根基。”一守旧老臣声嘶力竭道。
“是呀,陛下,察举制是我们立国根基,如果随意变更,将会断送我们未来。”一守旧派官员冷冷的看向丹泉瀚:“此人身为容客族人,陛下许他入朝为官,就已经是他这辈子的殊荣。但他却借此来随意议论我大澜根基,臣怀疑他是容客一族的细作。”说着说着这名官员指着御座旁的古浅悦:“还有这女人,也非我族类,陛下千万别被她的美色给诓骗。毁坏我大澜的根基,为了以防万一,臣陶明恳请陛下即可处斩此二人。”
“恳请陛下处斩此二人。”一众守旧派官员齐齐下跪施压。
“老臣景襄宁忠恳请陛下处斩容客念族明皇妃念晴涓。”守旧派的主心骨景襄宁忠也双膝跪地施压。
吴国公韩定山看见这一群施压的守旧派,怒不可遏:“你们这群蛀虫!你们可知大澜如今最缺的是什么吗!?”
“吴国公,此言差矣。”景襄宁忠一副老态龙钟的看向韩定山:“我们大澜之所以能入主瀛州,那都跟我们这些勋贵有关系。”
“放屁!”韩定山看着景襄宁忠这不要脸的节奏,碎了一口痰:“你们这群蛀虫,要不是当初先帝和太尉把你们强征到瀛州,估计你们早就死了。现在竟然还有脸在这朝堂上犬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