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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鱼循声看去,只见秦溯立在人群之外,周围和平时那样围着不少人。

听了同窗的报喜,秦溯面上没什么得意之色,谦道:“不过是次分斋考试而已,拿了第一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有人夸他果真有君子之风,有人则不忿说道:“有的人还没考试就说自己要拿第一,结果我刚才把前十都看过了,压根没有江字打头的。说大话前也不先称量称量自己的本事!”

江从鱼好交朋友,只要相处得来便压根不看对方是什么出身。

许多在京师长大的官宦子弟却不一样,他们大多从小就认识,而且在家里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早早便学会了先看罗裳后看人的本事。

这会儿秦首辅得了陛下倚重,朝中大事小事都爱与秦首辅商量,这些人自然而然便聚拢在秦溯身边。

相比之下,许多愿意与江从鱼相交的大多是寻常军民出身,大多在京师毫无根基。

孰弱孰强一目了然。

江从鱼想到自己还真的曾经夸下海口说想要拿第一,不由摸了摸鼻头。

哎,谁能想到自己刚入学没几天就能被沈鹤溪这位国子祭酒逮个正着!

自己吹的牛没能实现,别人要笑就由着别人笑去吧。

也有人想过去跟秦溯那伙人理论理论,江从鱼都给拦下了。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就跟秦溯说的那样,不就一次分斋考试吗?

江从鱼记下了前十的名字,才溜达去找何子言他们。

何子言几人正在乙榜前找自己的名字。

上等的在甲榜,中等的在乙榜,最末一榜自然就在丙榜了,他们都感觉自己不至于落到丙榜去。

江从鱼也凑过去找自己的名字,结果毫不费力地在乙榜第一瞧见了自己。

第一百零一名!

看到这么个名次,江从鱼乐呵得很:“我这也算是当了鸡头了。”

何子言抿了抿唇,继续往后找,总算在中中间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连在国子监都只排一百五十一名,真去参加科举怎么考得上进士?

袁骞和韩恕的名次还要更靠后一些,不过好歹都在乙榜之内,没有掉到最末一等去。

何子言听江从鱼在那庆幸大家肯定不用睡茅厕旁边,忍不住说道:“你要是不胡来,现在肯定都领号进去选斋了。”

江从鱼分明是因为违反学规才落到了乙榜第一的位置上,怎么还这么开心?!

何子言不理解江从鱼的想法,江从鱼也很不理解何子言的心态:“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纠结那么多做啥。”

分斋考试的目的是分斋,他们考出的名次不至于选不上想去的斋啊!

难道不该开开心心地等着进去选斋吗?

何子言哑然。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必要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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