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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令师怎么说的?”李佳然满心好奇地问道。纳兰容若的头越发低垂,半晌之后,才轻轻地说道:“家师说奴家的终身就系在那继承衣钵之人身上。”
“令师如此说,可有凭证?”李佳然追问。
“当然有的,因为……因为……”纳兰容若吞吞吐吐起来,声音中透着羞涩与难为情。
“因为什么?”李佳然迫不及待地问道。
“因为家师给奴家卜了一卦,说奴家有和公子一模一样的胎记,可奴家没有啊。哪知卜卦后三天,那胎记竟然真的出现了。”纳兰容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你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我看看。”李佳然说完,顿时察觉自己失言,满面通红,忙不迭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姑娘莫怪。”
纳兰容若的头完全垂了下去,沉默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纳兰容若才如同蚊呐般低声说道:“公子不是想看奴家的容貌吗?奴家这就给公子看。”说着就缓缓抬起头来。
李佳然忙转头看来,目光触及纳兰容若面容的瞬间,不由得呆住了。遮面黑纱已然消失不见,一张清丽脱俗的娇容出现在眼前。
但见她面若桃花,眉似弯月,双眸灵动如秋水,盈盈含情。琼鼻挺直,樱唇微翘,肌肤白皙如玉,晶莹剔透。一头乌发如丝般柔顺,身姿绰约,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令人见之难忘。
“公子还没看够吗?”纳兰容若见李佳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久久不见其言语,不由得娇嗔道。
李佳然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说道:“姑娘见笑了。”脸上泛起一丝赧然之色。
“公子,可曾决定了吗?”纳兰容若目光盈盈地问道。
“什么?”李佳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心思还停留在纳兰容若的美丽容颜上。
“就是公子拜那前辈为师,继承前辈衣钵之事啊。”纳兰容若轻启朱唇,出声提醒道。
李佳然这才想了起来,微一沉吟,便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拜这位前辈为师吧。”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定下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吧。”纳兰容若听闻,开心得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艳动人。
“那该如何拜师呢?”李佳然问道。
“也没有什么繁琐的礼节,只需将那位前辈的画像请出来,供上三炷香,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头,就是拜师了。”纳兰容若也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地说道。
“好的,就依姑娘所言。还请姑娘请出师尊画像。”李佳然无不应允。
却见纳兰容若身姿袅袅地来到石榻前,如玉般的纤手轻轻摘去那幅画像。接着在墙壁的一角处轻轻一按,只听到一阵轻微的隆隆声响起,那面墙壁开始缓缓向地下沉去,一间隐秘的密室渐渐地显现了出来。
李佳然抬眼望去,只见这间密室的空间并不大。密室的尽头摆放着一张古旧的香案,香案之上放置着一个略显粗糙的石制香炉,香炉的两旁各自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色蜡烛。
香炉后面静静地放着一把宝剑,正是那把散发着凌厉气息的龙阳剑。此外,还有一个小巧的储物袋,以及一个漆黑如墨、光泽暗沉的瓷罐。
香案后面则挂着一张巨大的画像,一位慈眉善目、道骨仙风的老者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这时,纳兰容若动作轻柔地把一个蒲团放置到了香案前,她从怀中掏出火折,轻轻一晃,“嗤”的一声轻响,火折瞬间点燃,她小心翼翼地点燃了蜡烛。紧接着,又拿出三根檀香就着蜡烛点燃,递给了李佳然。
李佳然双手恭敬地执香,郑重地拱了拱手,而后稳稳地将香插入香炉之内。随后,他缓缓退后三步,双膝弯曲跪在蒲团之上,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声音洪亮地说道:“徒儿李佳然今日拜入师尊门下。”
当李佳然站起身来时,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纳兰容若满脸莫名其妙,美目紧盯着李佳然问道:“公子为何发笑?”
“我在笑我自己这师拜得糊涂,既不知道师尊姓甚名谁,更不知道是何门何派,完全是稀里糊涂地拜了一个师父。”李佳然自嘲地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
“公子,不光你不知道,奴家也不知道。师父曾委身于这位前辈,可对这位前辈也是毫不知情。师父曾想拜在这位前辈门下,可被这位前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也许只有公子继承了前辈的功法,才能对这位前辈有所了解。”纳兰容若轻轻叹了一口气,蛾眉微蹙,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继承师尊的功法?”李佳然像是明白了些许,若有所思地问道。
“公子既已拜师,那么香案上之物皆归公子所有。也许公子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那个储物袋内。公子可尝试着收取打开。奴家是无能为力帮公子的,只能看公子的机缘了。”纳兰容若朱唇轻启,缓缓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李佳然自然是知道储物袋的,不过除了在陈慧君那里见到过一次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另外一个储物袋。
此刻,他的心里涌起了些许的激动,缓走到香案前,伸出手向那储物袋抓去。只见一阵轻微的光芒闪动,那储物袋就已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果然公子是这位前辈的传承之人,师父和奴家都尝试过抓取这储物袋,结果都被香案之上的防御阵法无情地弹开。那把龙阳剑,公子也可配带在身上,看看其是否会自行飞回到香案之上。”纳兰容若美眸中满是羡慕之色。
李佳然依言又把龙阳剑抓在了手中,随后退步再次躬身施礼,神色庄重地说道:“多谢师尊赐宝,弟子必不负师尊所托,将师尊骨殖带回师尊家族之中。”
李佳然话音刚落,只见那三炷檀香燃烧所产生的青烟,竟然在空中神奇地汇聚到了一起,凝聚成了一个浑圆的烟球。随后,烟球像是突然爆炸了一般,烟雾四下飞溅,而后又缓缓消散。
李佳然和纳兰容若同时呆住了,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奇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