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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久知觉得这大概就叫“捧杀”,而他们侯爷后来在京城的每一日都把“作”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帝王的偏爱对于一个权臣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一个有能力、不服管教、且手握兵权的权臣。

文武百官想不通,孟久知更想不通,为何康成帝那么偏爱安北侯。

虞砚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跟京城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于是那一个月他肆意妄为,没有在意任何人的异样眼光,我行我素到了极致。

他的名声便是从那时开始变差的。

……

虞砚二十四岁在京城待了一个月,皇帝干脆利落地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第一家姓耿,”虞砚抱着明娆,语气没什么起伏,“什么官我忘了,除了能确定是个文官家的女子,旁的都不记得了。”

虞砚三言两语将耿家女是如何同虞砚的同僚串通一气,意图谋害他的事平淡道来。

虞砚没有避讳说出那两人的下场,但他略去了诸多细节,只说那女子最终还是要害他,于是他把人杀了。

明娆了解男人的性子,她知道这过程一定很曲折,或许残忍,但她并不会对虞砚有什么微词。

她是个俗人,护短的俗人,有人要害她的夫君,那么谋杀不成反被杀这样的结果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明娆想要叫气氛不那么凝重,她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解放出自己的一只手,抬手轻轻捏了捏男人的耳垂,然后往外拽了拽。

她挑着眉,娇嗔着看他,用娇娇软软的声音,说着听似醋意十足实则很亲昵的话:“你还记得人家姓什么,可见是上了心的。”

尾音上扬,吃醋的样子娇俏妩媚极了,叫人心痒难耐,悸动不已。

虞砚的耳朵猝不及防地遭受了无妄之灾,他低声笑道:“那是因为前不久有人帮我回忆了一遍当年的事。”

多亏了耿家那位公子找上了门,否则以他的记性,绝不可能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明娆听到他连这种事都记不清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记性不好,是真的没有多少事能进到他心里去。一个人冷了太久,便很难再热起来,很难再有什么在乎的事。

这样看来,他对她的感情当真厚重深沉。

明娆吸了下鼻子,微微垫脚,主动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在耳边轻声唤:“虞砚,我喜欢你。”

虞砚被这一声突然的表白撩拨得险些失控,他不知道明娆蜿蜒曲折的心路,他自己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向明娆坦白,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明娆不会介意。

好在,她没有怨他。

她真好。

虞砚拉下明娆的胳膊,把人翻了个面,从背后抱住她,沉默了片刻,把人拥得更紧,他微微低头,薄唇在女子白皙的颈间落下滚../烫、炙,热的吻,才继续道:

“第二位便是刘家,”男人顿了下,垂眸看她,主动撇清关系,“是使臣团的人,他们到了凉州,所以也不是我刻意记住的。”

明娆笑了声,点头,“这个又怎么了?”

虞砚回忆了一下,简言道:“刘家女在与我定下婚约不久,便怀有身孕。”

话音刚落明娆蓦地抬头,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虞砚气都不敢喘,一口气继续把这话讲完:“那孩子不是我的。”

明娆惊诧地张着嘴,半晌才啊了一声,说不出别的,只干巴巴地道:“我知道不是你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虞砚低低笑出了声,低头咬了下她的唇,“多谢夫人的信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明娆回过神,抬手揪住他的衣领,摇晃着拉扯着,叫他赶紧讲故事。

虞砚平静道:“不知道,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这些是裴朔告诉我的。”

说来也巧,裴朔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秘密,告诉了虞砚,然后虞砚直接找上了刘家的门,把这事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