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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不顾身后大夫人说什么,带着人径直走进柳姨娘院中。

张嬷嬷带着是侍女拦着席容,被阿洄打了回去,下手之重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色。

地上倒了一排人哭天喊地,席容绕开他们,三个姨娘住在一个院中,正中间的屋子是拥有二公子的盛姨娘在住,右边采光更好一些的是柳姨娘,左边便是郑姨娘。

右边屋子被上了锁,燕飞作为掌事姑姑,气势不输张嬷嬷分毫,“柳姨娘只是病了,大夫人这等做派,奴婢还以为柳姨娘是得了什么重病,锁在里面怕传染给他人。”

赵嬷嬷张开嘴想说什么,燕飞冷笑道:“柳姨娘作为昭仪生母,就算是得了瘟疫,也该叫大夫来治,而不是让大夫人断章取义!”

涟漪伸手说:“劳烦张嬷嬷开个门,夫人虽然在宫外,但和皇上地联系是一点也没少,要是嬷嬷忘记钥匙在哪,请皇上来开也并非不可。”

“二姑娘是在威胁本夫人吗!”大夫人眼里泛着冷意,阴狠看着他们几人,“三姑娘书院里还有课业便先回自己院中,这些事便莫掺和了。”

“阿洄,开门。”

阿洄双手扯着铁链,微微一用力,链子断在地上。

“开了。”他道,“大夫人用得锁不行,下次换一个吧。”

铁链掉在地上的声音引来屋内人,半烟踉踉跄跄从屋中出来,看久阳光一时恍惚,“是二姑娘吗?是二姑娘回来了吗?”

席容拿下腰间令牌:“去请太医。”

燕飞接过令牌转身便走。

大夫人气笑了:“昭仪是疯了吗?一个妾室要惊动宫里的贵人。”

席容涟漪入内,阿洄手里拿着从小厮手中夺过的棍子拦在门前,不准他人靠近一步。

柳姨娘虚弱躺在床上:“谁来了?半烟。”

半烟跪在床边:“姨娘,奴婢在这。是昭仪来看您了。”

柳姨娘喘息着,艰难开口:“容儿咳咳……叫容儿别为我操心了……咳咳……”

“姨娘。”席容走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

柳姨娘撑着身子坐起来,往日丰润的双颊瘦了下去,脸上泛着菜青色没有一点血气,“容儿,别担心,姨娘只是病了。”

“半烟,姨娘怎会突然病了?”席容心里生起一番怒气。

半烟张张嘴并未说话,二小姐现在身处寺里,若说出来只是平添烦恼,“姨娘……前两日沾了水,才会病的。”

席容扫了她一眼,沾点水怎会生病,怕是将她推下水才会生这么大的病。

燕飞带着人进来:“宋太医来了。”

半烟悬起的心落下,只要有大夫,柳姨娘这病就能治好,宫里的太医过来,大夫人也不能将他拦在外面。

宋太医把过脉之后:“这位夫人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夫人这两日可是夜里着凉,还是……到水里凫水。”

他说得隐晦,柳姨娘面上一红,拉住席容的衣角,“我没事的,容儿莫在外人操心了。”

半烟心里一横,跪在地上:“奴婢只愿昭仪能为姨娘做主!自老爷离京后,大夫人嫉恨昭仪,便常常将气发在姨娘身上,七日前让姨娘在云锦堂前跪了一晚,五日前姨娘在云锦堂前的鲤鱼池落水,之后便一病不起,夫人怕染上晦气,便叫人将姨娘被锁在了屋中。”

席容摩挲着手上令牌,这令牌是李怀屿给她的——见朕如吾。

她走出屋子,手里拿着令牌放在大夫人面前:“大夫人蔑视君主,今晚便在这跪上一夜吧。”

大夫人眼中轻蔑不减:“二姑娘拿着鸡毛当令箭,臣妇也不知这是真还是假,怎得听二姑娘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