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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如醉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施芸,手心微微的渗透出了几分汗渍,施芸的头上,扎着许多的银针,远远的看着,还颇有些可怕的感觉。施芸不同于普通的在她手上的病人,她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情绪激动了起来,然后胡乱的动弹,若是不小心的触碰到了头上的银针,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
她刺入的穴位,大多的都是比较危险的位置,所以这个时候,不得的不仔细的照看着,生怕是会有什么变故。好在,不知道施芸是不是知道自己再给她治疗一样,虽然是微微的清醒着的,倒是也没有胡乱的动弹着,十分的安静。
这让如醉,多少的还是有些欣慰的。
她今夜的检查就已经发现了,施芸的神志不清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只要好好的疏通,想要完全的好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给施芸针灸,只是这针灸的时间有些久,她又不敢擅自的离开,因而也就是耽误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搀。
至于胡旷,早在送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检查过了,明明是有更快更好的方法的,但是她没有用,因为她现在需要胡旷的病情来拖延时间,而且,既然南宫柯胆敢下毒,就意味着,他也还是不会愿意看着胡旷这么快的醒过来的,与其让胡旷醒过来以后继续的被下毒,还不如让她慢慢的解毒。
南宫柯给胡旷下毒,倒是很简单直接的方式,但是这里毕竟的是南疆,所以这毒药,到底的还是不能够和药王谷的相提并论,所以这对于如醉来说,还真的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悦。
她现在的注意力,已经是全部的放在了施芸的身上。
桌子边上,香炉里面的熏香突然的断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这已经是烧断了的第四根了,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如醉起身,轻轻的站到了施芸的身后。
她不太会准确的掐算这古代的时间,所以通常的都是用着这样的方式来计时。
“您不要动,我要给您拔针。”如醉见施芸稍微的动了一下,直接的开口说道。刚才给施芸扎针的时候,她也是有些不安,但是如醉告诉她,这是在帮她治病,施芸也就平静下来了,现在看着她站起来,她又开始不安,如醉依旧是直接的告诉了她。
也恰恰的是因为这些小的举动,才让如醉更加的确定,这施芸的症状,原本就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是因为长时间的没有得到救治,还被容尘关在地宫那样的地方那么多年,才会加速了病情的恶化,若是刚开始的时候就治疗的话,只怕施芸早就已经是恢复正常了。
或者,将她的孩子找回来的话,对于她的病情的帮助,应该也是很大的。
施芸很少会说些什么,也很少的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连嘴里神神叨叨的说的话,差不多的都是和自己的孩子有关的话,但是也通常的不是什么完整的话语,因而如醉也是差不多的可以猜测的出来,施芸应该是将自己的孩子丢了以后,才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的。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丢了,自然的是很有可能会受到精神上面的刺激,更加的不要是说在这后宫里面的女人,自己的孩子,就是意味着自己的未来,已经能否在这后宫中生存下去的标志了,所以施芸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可以理解。
如醉很小心的将施芸头上的银针给取了下来,一边的药罐子上面,也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了药汤的味道,差不多的也是要熬好了。对于现在的施芸来说,她除了要好好的治疗以外,这身子的调养,一样的是很重要,这对于她精神的恢复,也是很有帮助的。
如醉轻轻的将施芸给扶起来。
手腕一不小心的就碰到了施芸的脖颈处,施芸当即的就变得激动起来,“彭”的一声,一下子的就将自己坐着的椅子给推到了,然后惊恐的看着如醉,疯狂的摇头,“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孩子没了,我也没了,孩子怎么办?不要过来,都走开,走开,我不要没有,孩子不要没有!”
施芸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惊恐的事情一样,就这么直接的看着如醉,整个人都躲到了墙角的地方,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双手死死的环住了自己脖子的位置。
她好像,十分的害怕别人碰到她脖子的地方?
如醉上前,一下子的就将施芸的手臂给拿开,十分蛮横的看着她脖子的地方,有着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
施芸一下子的就受不了了,当即大叫,“啊——”十分的惊恐的声音,震耳欲聋。
如醉还没有来得及安抚,眼前一黑,屋中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施芸的胳膊,也是瞬间就从自己的手心中消失了,一股冰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从自己的脖颈处传了过来。
如醉的呼吸一滞,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柄宝剑。剑锋透露着寒气,直逼她的神经末梢。
身侧的施芸,一下子被带到了旁边。如醉紧张的不敢动弹,手心不自觉的蜷曲成了一团,“你是谁?”
脖子上架着的宝剑微微的动了一下,一丝凉悠悠的感觉一下子传过来,带来一丝疼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划下。
宝剑锋利,混杂着面前的人明晃晃的威胁,“姑娘还是不要擅自动作的好,若是在下手中的剑不小心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声音嘶哑,似乎是嗓子受伤之后的感觉。
不过,如醉紧张的情绪,也算是稍微的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人对她暂时还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是针对着她过来的,只怕这个时候,她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你放心,我不会出声。但是这剑,能不能先移开?要是你一个不小心,你身边的人,可就没人继续救治了。”这屋子里面除了她,就只有两个病人,既然眼前的人不是冲着她来的,多半,就是冲着施芸来的,胡旷的手下,大多都是认识她的。
来人听得此话,手腕微微的一动,犹豫了片刻,手中的宝剑一转,收了起来。
如醉紧绷着的身子,一下子的松懈了下来,被人架着脖子,随时都可能送命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