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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神龙教青赤二使前往京城方向查探毒虫的异常缘由,单说黛绮丝带着昏迷不醒的钱青健来到了天津卫海边,郑芝龙的船队堪堪赶到港口,接洽极为默契,殷离功不可没。
郑芝龙不敢怠慢,亲自将钱青健接入座船,着令二十艘战舰等候第二拨家眷的到来,自己则带着旗舰鼓帆破浪,直奔钓鱼岛南部六十里海域进发。
由于吸收了钱青健数百年的航海经验,又采纳了钱青健给出的诸多改造建议,历时半年,郑芝龙的船队航速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只两日两夜便到达了当初钱青健上浮的地点落帆定舵。
黛绮丝忧心如焚,挥退了船上一众将士水手回归底层船舱,令阿九和焦宛儿亲自率领经过了两天训练的侍女把持舵盘,清空甲板上一切男性,而后将自己和钱青健都脱了一个一丝不挂,抱起钱青健跳入水中。
但凡懂得游泳的人都知道,穿着衣服游泳与赤身游泳是完全的两个概念,尤其在潜水时,一身日常衣物将会为潜水者带来很大的不利,而若是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潜水还要穿着衣服的话,纵以黛绮丝的绝高水性也将感到吃力,而且无法下潜较长的时间。
黛绮丝不知老钱想让妻妾们将他沉入海中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昏迷中的老钱是需要用口鼻来呼吸的。
如果真的按照钱青健的嘱咐将他沉入深海,最直接的后果不是别的,就是溺死!
所以黛绮丝认为她必须和钱青健一同入海,既要亲眼看看这片海域中究竟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也要保护钱青健不被海水呛入肺脏。
她用一只手揽住钱青健的腰身,另一只手封住钱青健的口鼻,深吸一口气,便从船舷堕下,激起海面上水花飞溅。
一入水中,便即向下潜游,仅凭双腿剪水,顷刻就下潜了十数丈。
由于今天风和日丽,所以海水中的能见度很好,她可以看见一群群的海鱼在两人身体的周遭游动觅食,身体的上方和前后左右都不是重点,她重点往下查看,老钱给出的嘱咐太过模糊,她认为如果这里真的会有什么奇迹,那么奇迹一定是在海底。
但是她看不见海底,即便她在水中裸视的距离高达百丈,远较常人为高,也看不见海底的景物,这只能说明海底的深度超过了一百丈。
她不禁焦虑万分,因为她知道,超过一百丈的深度,不是她和钱青健这样就能潜得下去的。
这是留的什么嘱托?这不是胡闹么?她开始责怪钱青健,这嘱托太不细致了!
再往深处下潜了一段之后,她移开了封堵钱青健嘴唇的手指,以自己的嘴唇代替,双唇吻合的同时,两人共享她体内的空气,同时,她将钱青健体内的呼气吸了过来,再以鼻孔排入海水之中,一串串气泡蹿升而上,惊得一群五色斑斓的海鱼仓惶逃避。
她移开嘴唇,再次用手指封住钱青健的,继续下潜,这一次她打算潜至两人可以下潜的极限,若是依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在到达潜水下限的同时,就带着钱青健返回海面。
她如是进行,预料之中的失望——奇迹终于没有发生,她带着钱青健返回了郑氏水师的旗舰。
甲板上众女看见她黯然的脸色,已知她唯有收获,只有侍女默默为她和钱青健披上两张帆布。
饮用了准备好的鲨鱼血,练了一个时辰的《长春功》之后,她决定自己独自去探视一下海底,为了深度下潜,她命人搬来了一块压舱石,以缆绳缚在腰间,又带了一柄水鬼使用的雁翎刀,再次潜入水中。
紧紧恢复了八天的武功,虽然已经足以在这个时代里称为武林高手,但若是想要在深海中称王称霸还嫌不够,水性再好,也需要有利器防身才行。
这一次,她虽然还是未能潜至海底,但是终于看见了海底的模样,不禁叹为观止,这海底竟然有一座城市!难道,钱青健就是想要去这座海底城求得救援么?
“咕咕……喔喔……”伴随着一阵奇异的叫声响起,有数只海豚向她游了过来。她当然认得这种海洋生物,也知道它们对人类的友好,只是她既不懂得如何回馈海豚的叫声,也想不到海豚和钱青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