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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愿他见到这样衣衫不整、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的我。

这样狼狈不堪的我。

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也惊了,却立刻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裹住了我,迅速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把我抱在怀里,语气温柔而温暖:“是我不好,王红,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

他的胸膛很暖,很暖,是我活了十八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他身上的衣服很香,是洗衣液的清香;他干燥的头发很香,是洗发水的薄荷香;他的气质很纯粹,那是宛如阳光青草一样干净的味道。

只是伴着血腥味,却挡不住那样清浅而温暖的气息。

在他怀里,我还是止不住哆嗦。

我发不出声音来。

我多么告诉他,他不需要自责。

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甚至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是我,是我的出生不好,是我的爸爸不好,是我不好。

他很好。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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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要我们去做笔录,我看了看张宥然胳膊上的伤口。

血已经凝固了,但颜色还是鲜红刺眼。

我小心翼翼地问警察:“我能不能陪我朋友去包扎完伤口,再去做笔录?”

虽然他坚持自己没事,但警察也觉不妥,开车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伤口很深,凝结的创面和衬衫混在一起。

医生不得不先消毒,再用剪刀将衬衫剪破,然后一点一点将与血液凝在一起的衬衫布揭开,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又被撕开。

一定很疼,我看见张宥然的眉头紧皱,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在发抖。

我很害怕,却又不敢不看。

上好了药,又用纱布包扎好,医生说:“这两天不能洗澡,要忌口,要多注意。一旦疼得厉害或者发炎感染,一定立即来打吊针。”

我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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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笔录,他还打车送我回家。

在路边摊上,我指着售价三十元的一套裙子,问张宥然:“你能不能借我三十元钱?下星期就还你。”

他将三十元递给陈经理。

对我说:“不用还。”

我大咧咧地将裙子套上:“我的衣服破了。如果就这样回去,我妈一定会担心的。我不能这样回去。”

我太瘦了,裙子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并不好看,但总不至于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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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我才想起,我把他送我的书丢了!

一定在先前的那个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