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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那个贱人,岂不是让她看不起我。”王霓将手中的剪刀扔在王万利脚边,她怎么可能求木云帮忙。
王万利扶着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循循善诱,“这也是无奈之举,而且总不能让她占着王妃之位,却又不尽王妃职责。”
他这些日子听王霓咒骂王妃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知道如何说服王霓。
李嬷嬷站住树下,耳边是五小姐的姨娘与未婚夫在谋划如此找到她、如何让她就范。
她后悔地流下眼泪,心中祈祷五小姐逃离得再远吧,藏得再隐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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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神的檀香气味随着袅袅升起的烟气扩散,萧蕴龄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总算觉得身上长年累月渗入肌肤的香气被遮盖。
她不愿意再闻到王霓教给她的香料,也不去回忆发生在自己身上荒诞的故事,只专注地一勺勺喝下碗里的米粥。
她刚沐浴完,半干的发披在身上,穿着明显宽大的衣袍坐在案前,神情疲倦地将勺子送往嘴边,因脑中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
长长的衣袖掉落下来,她放下勺子重新将它们折叠在手臂上,余光偷窥着坐在一旁的沈策。
上次她穿着他的衣物时,他发怒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时却毫不在意,只知道把玩手中碎成两截的簪子,指腹擦过断开的裂口。
“将军把簪子还给我,是为了与我划清界限吗?”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大约是吧。”
他转头见萧蕴龄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控诉他的绝情。
他嗤笑一声,萧蕴龄不知道自己和唱戏似的,明明眸中一片死寂,却用着更活跃的语气和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哪里养的坏毛病。
“我们是好歹出生入死过的伙伴。”她还在继续说着,情绪高涨,仿佛真被他伤到了。
“你确定是出生入死吗?”他反问她,嘲弄她的记性,“我以为你来寻我是发觉活着没有趣味。”
她终于安静下来,怕再说几句让他动了奇怪的念头,事到如今,她还是觉得死亡不是她的归宿。
起码不是现在该做的事。
沈策的目光从手中的白玉簪子移到萧蕴龄脸上,洗干净的面容白皙,透着些病色,他玄色的外袍罩在她身上,将她衬托得更加弱小,露出的手臂上残留抓痕。
应该给她买些衣裙了,还有这支断开的簪子,需要有新的替换。
她缺的东西有些多,得让吴百山列个单子。
沈策将簪子放在桌面上,碰撞的声响让萧蕴龄抬头望了一眼,察觉无异常后又乖巧地专注碗里的粥。
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他对她要求有些过分了。
萧蕴龄应该被养在阳光充足的院落中,被绫罗绸缎、珠翠宝石装饰,她不是丛林的猛兽,学不会撕咬猎杀那些原始的手段,不该面对弱肉强食的法则。
她期盼着大多数人一般的生活,憧憬能借助婚姻带她逃离困住她的噩梦。在萧蕴龄和他说起自己的计划时,他在虚空幻境中见过她的一生,她与丈夫相敬如宾,女儿如她一般美丽懂事,她白发苍苍地抱着狸奴在鲜花盛开的阳光中。
而那个幻境中没有他的存在。
平静祥和与他不曾有过会面,他和萧蕴龄不属于相同的世界。
短暂的交集后,他们会分开,很快便淡忘对方的存在。
他曾经希望萧蕴龄能学会独自面对困境,解决威胁她的危机,因此他将簪子还给她,他不再介入她的生活。
她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夫不会对她心慈手软,他是沈策为萧蕴龄选中的第一个猎物。
可她失败了,失败得有些惨烈。
萧蕴龄不解地看着沈策落在自己发上的手指,他探过身来勾住她的长发,与指尖缠绕。
他是对簪子没兴趣了,所以来玩她的头发吗?
沈策主动触碰着她,萧蕴龄一无所有,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如此可怜,却又如此……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