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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疑惑但赵皇后很快就转过来了弯,老九虽然是皇子,但从小并不讨皇上喜爱,甚至还曾经是皇宫一霸,闹得皇上头痛不已。当然有本宫在他也不可能会讨到皇上的喜爱,要不怎会七岁时就被赶出了皇宫,要不怎会十三岁时就被丢到了战场上……
很快赵皇后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只要对渊儿无害,至于给宁王指婚谁家的女子都无所谓,反而越差越好!只有越差,宁王才越需要寻找一个阵营,就越容易被渊儿拉拢!
但是老太后却暗沉了一张老脸,一个从二品官员的女儿哪里配得上自己的皇孙?当然暗沉的原因主要还是皇上指婚前都没有和她商量。老太后再看皇后的表情,结果很明显,自然也是没有提前和皇后说过,更别说她一个老太婆了。
张灵儿和赵茹儿两人吃惊的对望了一眼,不是说是慕容雪吗?两人又扫视了一眼对面的大楚第一美女,见慕容雪没有什么变化,甚至隐隐有点放松!
好家伙,这是从哪里又冒了一个严家千金出来,怎么在圈子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严家小姐又是哪根葱?哪根蒜?
大殿上的皇上先看了看毫无变化的皇儿,嘴角微动了一下,自然大殿中的窃窃私语是皇上早就预见到了的。皇上微动又转眸看了看礼部尚书严培之,说出指婚之前皇上就曾经单独召见过严培之,提出准备为两个孩子之间赐婚的意思时,严培之还有些抵触。
当然皇上能理解严培之的抵触心情,都说皇子、公主身份尊贵,可皇上他心里清楚,并不是谁家都愿意把自己宝贝的女儿嫁入皇家,例如严培之就是一个例外。更别说娶看似尊贵的公主,娶了公主的男子,称为驸马,而身为驸马是不得入朝为官,自然也就断了那男子的仕途,因此大家族和权贵等的家族子弟大多不愿意迎娶公主。
大殿中其他臣子皆窃窃私语着,因为大家都认为皇上会把左相大人慕容岩家的嫡女慕容雪指给九皇子,那慕容家的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才情了得,年龄一十八岁也非常合适宁王爷。而严家小姐连京城里的一切活动都没有参加过,看来应该是一个草包,或者说是一个废物,要不怎么会什么活动都不敢出来参加?都不敢露脸,长得丑呗,脑袋笨呗,自然是怕出来丢人啦!看看这就是人性,大家都是愿人比自己挫,不愿人比自己好的心态!
这下好了,各位官员、贵女和公子们就在这一刻就各自脑补出一个全新的严家嫡女:严培之的女儿也许是一个草包!也许是一个废物!
再等一会儿,大家又脑补出更加肯定的想法:严培之的女儿就是草包,就是废物!关键这个想法不仅仅是脑补,这一会儿竟然就成形了!
想想,这样的女子和慕容家的嫡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年纪又小似乎才十五岁,听说前不久才行了及笄之礼。容貌相差就更别提了,慕容雪是第一美人,严家嫡女门都不敢出,可想而知那容貌多半见不得人,严家小姐和慕容家的小姐相差的不是三四个档次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泥里,就是云泥之别!
大家偷偷的瞄了两眼皇上的脸色,不得不承认皇上是真的不喜这个皇子,十几年前就知道皇上不喜这个九皇子。当年的九皇子是皇宫一霸,打架斗狠就是一个混世魔王,皇上没法子七岁多就把他给赶出了皇宫,在外单独立了院子。这是大楚建朝以来第一例小小年纪就被赶出皇宫的皇子。即便是十年后,军功再大,也讨不到皇上的喜!
少数几个私心里为宁王不服的,宁王的母妃去的早,再加上母族现下也无人能为这战功赫赫的王爷撑门面。唉!也只有犹自在心里替宁王叹息,面上却也不敢有所表露。
臣子中严培之没有任何的变化,正与几个同样没有携带家眷来的同僚们坐在条形案几边上。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茶杯,轻轻地抿着,仿若别人议论的对象不是他家的女儿一样,表情淡淡的点着头回应着身旁恭贺他的官员们。
严玲婉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他无所谓。因为他的女儿他最清楚,女儿在他的心里却是他的心头肉,他是真舍不得把自己的心头肉嫁与皇家。但皇上亲自提出,还提到兰妃很喜欢自家的婉儿,表示出皇家很早就有此意,只等九皇子一回来就赐婚。
严培之后来又想起婉儿小的时候,曾经因为身子弱抱去林光寺,想求道真大师给孩子看看。那时林光寺的道真大师就说过,婉儿的身子弱,是命数的原因,因为嫁入皇家那是婉儿的命数,而自小就带有命数的人身子就是弱!
九皇子也的确算是一个人中龙凤,文武全才。而且最难得的是九皇子还没有娶妻,女儿嫁过去是正妃,皇上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绝不给宁王再指别的女人进府,他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严培之对大殿中种种悄声的议论,种种的猜测漠不关心,他的女儿从没有在大家的面前露过脸,大家不清楚有议论是极正常的,所以他不担心,他只关注宁王。一双眸子一直在宁王的脸上,关注着宁王的任何表情变化,想看看王爷在这事儿上是什么意思?很可惜,宁王毫无变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乐来,这孩子倒是比起十年前来成熟稳重了不少。
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陈子墨沉思了片刻才慢搭斯理的起身,饶过案几,撩起衣角,单膝跪地行礼,冷清的声音响起:“多谢父皇关爱,儿臣身为皇子,守卫我大楚边关是儿臣义不容辞的责任。再说如果没有父皇坐镇京城,为儿臣谋划,儿臣哪有这样的战功。至于儿臣的婚事,儿臣还年轻,父皇不必忧心,儿臣不急。”
不急?
严培之的眸子瞬间就暗沉了一些下来,不急,那意思是——不愿意!严培之这种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人,又是一个文官,自然对说话的艺术颇有研究。不急,简单的两个字,严培之立刻听出了宁王陈子墨的意思,王爷他是不愿意吧。
与严培之交好的几个官员脸上的神色一僵,听出了宁王的意思,纷纷担忧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