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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翕聚之处,歙也!歙字,指的就是,黄山山脉与歙江交汇的歙州。

“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理环境让歙州人几乎无法以务农为生,这个地方自古就小商小贩居多,同时也民风彪悍。方腊就是这里人,也是在这个地方起义的,手下将领也有很多歙州人。

歙江在钱塘江的上游,王力一行人逆行几日便到了这里的歙港。这里能停数百艘一、二百料的船只,方便来往商贩。

王力的船是四百料大漕船,有些路段需要纤夫拉着才进来,成贵买的船都是两百料船倒是不用。

王力给阮小七、谢福、翟源等人交代一番留下水军,带着郑玉娥和石秀、杨林、成贵下船前往数里外的歙州城。

一下船,就不时有人询问他们需要卸货吗?或者需要向导吗?之类的事,王力等人一一拒绝。

走不多远,一个推着鹿车的少年引起他们一行人的注意。

少年七尺多点的身高,穿着破烂的草鞋,身上穿着粗布裤子,明显短了很多。满是补丁的上衣,头上盘着发髻,额头上三指宽的灰色抹额。

古铜色的皮肤,五官端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两条胳膊异常粗壮,与略显瘦弱的身躯不太协调。背着一张烈弓,和一壶箭矢,里面的箭头大部分是不知名骨头做的,看上去很尖锐,也有数支是铁箭头。

鹿车上一边绑着一头大野猪,一边放着几只兔子和野鸡。还压着一块石头,明显是为了平衡。

猎物都是死的,野鸡还好,是箭射死的。野猪和兔子却不见伤口,只有屁股下面有血迹。

王力不懂打猎,一边的杨林悄悄说道:“哥哥,这个少年是个神箭手。”

王力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他的手臂异常,一看就是长年练习的。再看他的猎物,野猪是从后门射进去,整根箭矢没入体内,一箭毙命。兔子虽然也是,可他明显控制了力道没有射穿,这样做是为了保证皮毛的完整。善射的史教师都做不到!”

王力傻傻的问道:“野猪要什么皮毛?”

杨林也耐心的解释:“神箭手的习惯而已!”

这么一说王力就猜到是谁了,又是在歙州出现,只有那个和花荣媲美的“小由养基.庞万春”了。

王力看他穿成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有难处,要不然凭借他的箭术不会这么落魄。他给石秀使了个眼色,石秀立即追上去叫住他。

“这位小哥,恁的猎物可否让于俺?”

“不,有人提前订了。”少年自顾自的推着鹿车往前走,看都不看石秀一眼。

“俺出双倍价钱!”

这次理都没理他,还是继续走!

眼看石秀吃瘪,王力跟杨林嘀咕一句,杨林跑过去说道:“小哥,俺们东主想要一张完整的虎皮,可否帮忙?价钱好商量!”

这下少年停住了。“家里有,十万钱,不还价。”

“好!俺要了,拿来送到那艘大船上可好?”

少年看了看杨林手指的方向点点头说道:“先交五万钱定钱。”

杨林痛快的扔给他五两黄金,少年检查了一下确认是真的,才抬起头来仔细看了下杨林和远处的王力。

“外地人?不怕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