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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一口热茶,瞧见晚瑕满脸的急切,这才慢声细语地说道:“夫妻之间无非是尊重、信任和宽容。若是能做到这六个字,便没有不合的夫妻了!只是孟阔是个粗人,半辈子都是舞刀弄枪,让他说些贴心的话怕是难。女人又都喜欢听那些甜言蜜语,你这心里肯定会觉得他不够贴心。
不过越是这样的粗狂的人越是容易懂,他们心里想得和嘴上说得半点不差,不会跟你耍心机隐瞒些事情。我冷眼瞧着,孟阔是个真汉子,旁人对他有一分好,他恨不得回报十分。这个性子好是好,可是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是有女人对他好,他就越发的不会拒绝了!”
“那如何是好?”晚瑕一听急了,她怕就怕孟阔受不了外面的诱惑。都说这家花没有野花香,孟阔相貌堂堂是京都新贵,指不定有多少不正经的女人惦记着呢。
孟阔是不错,可也没晚瑕想得这般抢手。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又胡思乱想罢了。
若溪听了捂着嘴巴笑起来,晚瑕这才反应过来她在打趣,红着脸扭过身子不住的拧着手里的丝帕。可她对这些话倒是真往心里去了,若溪瞧得明白。
“傻妹子,再好的夫君也要调教,不然指不定让谁得了便宜!”若溪伏在她耳边轻语起来。
晚瑕听得仔细,轻咬着嘴唇问道:“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二哥去画扇楼那样的地方你不是不知道,现如今他连边都不沾。女人要宽容、大度、温柔不假,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让步!你要告诉他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不能越雷池一步。
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可哪个女人不想拥有完整的夫君?不过是被这世俗压迫的不敢出声,一肚子苦水只能往下咽。主母暗中压制小妾,妾室背地里陷害主母,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个臭男人!要依着我,让男人也三从四德,这内院就清净太平了!”
晚瑕虽然知道若溪脑子里有不少新奇的想法,不过还是被她的观念吓到了。她怎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念头,若是被那些男人知道恐怕会认为是天之将亡的表现吧。
看着晚瑕瞪着惊恐的眼睛,若溪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被礼数约束的上不来气,连想想都不敢了?我不是教你做悍妇,只是想告诉你,男人女人都有相同的情感,尤其是夫妻双方更应该是平等的。男人在要求女人忠贞不二的同时,也要洁身自好,这样夫妻的感情才能越发的和睦。
孟阔既然已经说出不纳妾的话来,你何不让他彻彻底底的只属于你自己?其实你心里是这样奢望的,只是不敢多想罢了。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是两个人,多一个就会拥挤。你们是因为爱而走到一起,又彼此相互付出过,所以不难!”
晚瑕闻言满脸的期待,她怎么会喜欢孟阔去外面花天酒地?怎么会接受孟阔的身体被其他女人碰触?正如若溪所言,她不过是在乎那些礼教,有些事不敢去想,觉得是奢望。眼下若溪的一番话把她深藏在心里的*勾起来,她想试一试。
她亲眼见到冰山二哥被二嫂收服,眼里心里只有二嫂一个人。自从二嫂嫁过来,临风居的旁人都成了摆设,风月场所更是连去都不去。中午乖乖回来吃饭,晚上从不在外面过夜,只要是二嫂说得话都奉为圣旨。连二哥这样的人物都有这么一天,晚瑕似乎看见了希望。
“二嫂,你再教我几招。你是怎么把二哥治得服服帖帖的?”她央求着说道。
若溪听了笑起来,“你看见我治你二哥了?不过是他不跟我计较,凡事都让着我罢了。怕老婆就是爱老婆,要让男人爱上你,他才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孟阔已经爱上你了,以后你要做的就是给这份爱情保鲜!
明个儿开始你跟我学下厨,想要绑住男人的心要先绑住男人的胃。我再准备几件漂亮的睡衣,等到你洞房的时候穿上,准把孟阔迷得七荤八素!呵呵呵呵。”
一时之间晚瑕被说得晕乎乎,什么抓男人要抓胃,要为爱情保鲜,又要穿什么睡衣。她哪里听过这么多新鲜事,不过心里对若溪非常信任,便坚定的点点头。
第二天,她便去临风居报道。若溪拣一些西式点心和菜式教她,要保证外面吃不着才行。虽说晚瑕从未下过厨,不过学得倒顺手。若溪让菲虹也在一旁瞧着,她是个吃货,对这些分外的感兴趣。
不出三日,菲虹竟也学会一道甜点。做好了晚饭的时候端出来,宜宣尝了直说好吃。
大家闺秀每日都学琴棋书画和红女,甚少有人学习厨艺。想来是厨房脏乱,又是火又是刀,大姑娘出入有些危险。不过若溪却觉得厨艺很实用,居家过日子谁能每天都诗情画意的。
若溪又画了几套睡衣,性感、可爱、邻家、宫廷每种风格各一套。这些睡衣可不能拿到外面的裁缝铺做,让旁人瞧见要说伤风败俗的。好在桂园手巧,只要有样式便能做出来。
她把晚瑕喊过来量体,晚瑕见了那些图纸羞得满脸通红。
“嫂子,这衣服能穿吗?怎么瞧着像蚊帐,瞧瞧这面料,怎么比窗纱还薄?这要是穿上了,那里面不就瞧得一清二楚!使不得,使不得!”她连连摇头。
“又不是让你穿到外面去,怎么使不得?”若溪给她洗脑,“我跟你二哥洞房花烛的时候就穿了一套,他至今还惦记着呢。这睡衣不要常穿,偶尔福利一下会增进情趣。再老实的男人肚子里都有几根花花肠子,他一准喜欢!别害臊,对着自个的夫君怕什么?”
晚瑕听说她穿过,抵制的心理少了些。可一想到要在孟阔面前穿成这样若隐若现的模样,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嫂子,他会不会把我想成是那种女人?”她迟疑着问道。
“哪种女人?”若溪听罢笑起来,伏在她耳边轻语着,“这男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都希望有个懂情趣的娘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白天是贵妇,晚上是荡妇!”
“嫂子!这都是什么混账话?”晚瑕闻言跺着脚捂着脸跑了,若溪见状笑起来。
转过天,晚瑕依旧过来,见到桂园裁剪衣服还过去瞧。若溪见了知道她是接受了,不过却不敢再打趣,唯恐她一害羞不肯穿就白做了。
若溪每日在府里忙活,几乎是足不出户。进了三月,茹茹打发人送来了一张请帖,请她过府赏花。
一晃她们有几个月没见,若溪痛快的答应下了。
隔天,她跟侯夫人打了招呼,带着畅春往马府去了。眼下阳历进了四月,正是百花争相开放的时候。一进马府的花园便见到一片姹紫嫣红,不远处成片的郁金香更是漂亮。
这郁金香应该原产在土耳其、地中海一带,后来传入荷兰,到了中国是唐朝的事情。也有一种说法,郁金香原产在中国的青藏高原,后来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曾到过中国的西北地区带走了郁金香的种子,因此传入土耳其和荷兰。
不过不论是哪一种,都说明郁金香的原产地不在京都。侯府不曾有此花,若溪在其他府上也未曾看过,不知道这花是如何进了马府的园子。
茹茹正在翘首企盼若溪的到来,见到她来忙迎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园中央的碧波亭去。那里已经坐了几位夫人,都是若溪认识的熟人。众人打过招呼都坐下来,丫头端了茶点侍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