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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其实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被她拉下了楼,穿过主楼后门,便是栽满玉兰树的院子。这个季节玉兰已经凋落,满树都是郁郁葱葱的绿叶,她望着那些树,脑中隐约闪过某人站在玉兰树下的身影。

穿栽满玉兰的院子,后面居然还有一橦别墅。一进大厅迎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巨照,照片的主角自然颜玦。他穿着白色的棉服站在雪山上拍的,只是上面的他要比现在更年轻一些,阳光照在雪地上散发出熠熠发光,仿佛反映到他的眼眸中一般,白皙的脸扬着笑。虽然现在的颜玦也常笑,但她犹可以感觉照片中的笑更加肆意张扬。

“帅吧?我也承认,不过我就是没见过他这自恋的人。”颜意见她目光定在上面说,甚至还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照片中颜玦的脸,神情似含了些怀念。

“小姐。”这时玉嫂拿着抹布从楼上走下来,显然是在打扫,然后注意盛夏时神情颇为意外,便接着喊了声:“少奶奶。”

盛夏微微颔首。

“玉嫂你去忙吧,我带嫂子到处看看。”颜意说。

玉嫂点头,又看了眼盛夏,似是有所顾忌,最终也没有说话便退了下去。

这时盛夏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颜玦,一时不知到底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颜意见状好奇地瞧了一眼屏幕,笑了,问:“我哥?”

铃声恰巧在这时停了,盛夏心里反而像是松了口气,手机塞回兜里,说:“走吧。”

颜意领她上楼,这里真的完完全全就是颜玦的世界,但最为壮观的不是顶楼的泳池,不是健身器材,也不是影音室,而是书房,一间堪比图书馆的书房几乎占据整层楼。

她也有看到很多自己感兴趣却很难找到的书籍,这里都有,不由兴奋地伸手抽过几本,但不管翻开哪一本,上面都会有一些龙飞凤舞的字体,像是随手做的注解。

颜意凑过来看了眼,然后皱皱鼻子道:“这里的书他全都看过的,也只有我哥才会这么变态。”口吻中虽然表面听来不屑,但也怀有小小的骄傲,就连盛夏闻言也有些意外于颜玦的博学。

书房除了书籍还有一整面墙的奖杯,据说他从小到大得的都在这里,五花八门,她终于承认他不止博学,且多才多艺,因为就连小提琴、歌唱比赛这样的奖杯都有,当然,仅限于中小学。

颜意对这里很熟悉,而且除了医学她对别的也不感兴趣,纯粹是为了陪盛夏,所以无聊地在书架间穿棱着。而盛夏则像寻到了宝藏,有些微小小的兴奋,抬眼又看到了一本经济学,抽下来时却从里面掉出一张相片。

她蹲下身子去捡,手捏起的同时,上面的画面自然也映进眸中。玉兰树下,少年的颜玦身着白衬衫、牛仔裤,一个直发披肩,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撒娇似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应该是抓拍的吧,男人低首,神色温柔,而那女人虽然也仅露了一点侧脸,但犹可看出其美丽,甚至透出一些熟悉,似是沈莹?

颜意见她一直蹲在地上,便好奇地走过来,看到那张照片时脸色骤变,赶紧抢了过去,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嫂子不要介意。”

沈莹她又不是不认识,订婚前就知道这样一号人物,只不过因为盛名峻出事后,她一直顾着盛氏的事,早就忽略了这个人,只是颜意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颜意对上她的眸子有点心虚,大概是后悔带她来颜玦这里了,本意是让想让她了解自己哥哥到底有多优秀的,这下好了。

心里懊恼着,慢慢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书,将照片放回原位,然后故意扬笑说:“我饿了,不如嫂子跟我回去吃点东西吧?”

她耍她的小心机,盛夏未必看不懂,她也不怕盛夏看懂。两人心照不宣,她扬笑,颜意牵着她的手回到主楼。

彼时管玉娆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卧在沙发上品茶,看到两人回来的方般也不意外,只招呼两人坐下。佣人奉上瓜果和茶,却被颜意嫌弃着让人给她和盛夏换了果汁。

管玉娆自然又要纠正她,不过颜意才不会听,还要拉着盛夏当助功,母女俩人也是唇枪舌箭,好一番辩论。盛夏看着眼前的颜意是羡慕的,虽然颜正宏从他们很小就很忙,疏于照顾,她却有一个十分健全、幸福的家庭。

“盛夏。”管玉娆突然喊。

盛夏回神,目光与她对视,道:“妈,你说。”

“你跟颜玦订婚那么久了,双方家长还没有正经的坐在一起吃个饭。这事正宏一直惦记着,他这周末正好有空回来,你跟令母商量一下?”管玉娆说。

盛夏听到提起母亲,刚刚愉快的心情似是骤然变得有些无味。便道:“我哥哥情况你也知道,那暂时根本离不开人,我又专心管着盛氏的事,不如这事再往后拖一拖吧?”话是说的客套,其实已经言明态度。

说起来管玉娆这是给她争面子,她原不该如此,可是想到她与颜玦的订婚,不过是烟花短暂,又何必凭添这许多诸多烦琐?

管玉娆仿佛知她与高洁关系不好,便也没有勉强,只道:“有空我还是要备些薄礼,你和颜玦亲自往家走一趟才是正理。”

如今两人又住在一起了,颜家不表明个态度总是失礼。

盛夏只含糊地应了。

颜意执意挽留,晚饭也是在颜家吃的。那丫头仿佛铁了心要将她留下来似的,管玉娆看出端倪,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作罢。

车子已经备好,管玉娆与颜意将送上车,一个年岁颇大点的佣人拿了个食盒放在座边,说:“少奶奶,这是颜少小时候喜欢吃的鱼皮花生。”说完这话本该完了,但是好似不吐不快,便又补了一句:“现在他可能未必喜欢,但好歹老婆子一片心意,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给他做一回,麻烦你了。”

这话说的心酸,好似颜玦许久不曾回来。车子开出颜家,她手摸着那个纸制的食盒,仿佛能闻到食物的咸香,能被人这样惦记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车子终于开进了颜玦所住的公寓,她拎了那盒鱼皮花生上楼,站在门前输密码时却有些怯步。深吸一口气,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但随着咔地一声门打开,她脚刚踏进去,一道黑影便罩过来。接着肩头一沉她便被推到墙上,唇再次被人封住。

熟悉的男人气息侵来,包裹住她柔滑沁凉的唇,不管她怎么推搡,仍是被他品尝了个遍才被放开。气喘吁吁,四目相望,他眸子炙热、幽深,带着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