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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从医院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刚从酒店的停车将苏梵送进医院,一路都是他家职员开的车,她现在要离开必须走到外面去拦出租车。只是周身安静下来之后,却突然觉得浑身都很累似的。
脚步沉重、虚浮,最后干脆便坐在花池边,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于是半小时左右,贴着深色车膜的保姆车停在了她面前。
随着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匆匆地下车,然后走到她面前停下,喊:“盛小姐。”
她今天的发布会开的很成功,后来又与几个好友吃饭庆祝,王珏已经告诉他今天不会再用车了,所以接到盛夏的电话很意外,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准备。
“麻烦你了,王师傅。”盛夏站起身来,冲他笑了下说。
医院的晚上有些寂静,就连院子里的路灯光线都有些暗淡,视线虽然不清,不过司机隐约还是看出她的脸有些不对劲,不过迟疑的同时却并没有多问,回神后只说了句:“盛小姐太客气了。”便连忙帮她拉开车门。
盛夏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迳自上了车。
黑色的保姆车开出医院,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过,坐在后面的盛夏显得有引起心不在焉。
司机话虽然没有问出口,但还是忍不住由后视镜里瞧着她,按理说事情解决了,可此时的她看起来却并不太高兴。尤其他确定自己刚刚并没有看错,盛夏的半边脸有些红肿。
谁打的?要不要告诉王珏?
是的,这司机也是王珏配给她的,老实本份,给盛夏开了大约快两年的车了。平时并不多话,所以虽然每天接接送送的,可真正算起来两人的交集基本没有。
不过有一点他也明白,有些事不该问的不能问。
小蓝还没被开除前,其实与自己的关系还不错,主要是两人都是在盛夏身边打杂的。他也觉得那是个朴实的好姑娘,可谁会想到后来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
如今这事正是敏感时期,他想着还是不要多事。车子在两人的沉默中到了她居住的公寓楼下,经过社区门口时还犹可以看到几个蹲守的记者。其实这事经过新闻发布会这事基本算是尘埃落定,所以大部分都早已撤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还没有从这股热潮中缓过神来。
盛夏下车后与司机告了别,直接回到楼上,打开门后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又去卫生间裹了条毛巾敷在脸上,抬眼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她知道今天颜玦一定会不舒服,不止是因为受伤,而是他那样傲娇的人,大概从来都没有在女人方面吃过亏,却接二连三地在自己这里受挫。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怕这样下去两人只会更纠缠不清。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短了,足以让所有都物事人非。就如她与苏梵母亲说的那样,自离婚开始,她就从来没想过再让他走进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
公寓里那样静,卧室里却隐隐传来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盛夏转身出了卫生间,从进门时随手扔在床上的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倒是楞了一下,然后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指尖划向接通键,然后移至耳边,喊:“是小果实吗?”
“妈妈,是果实。”对面传来男孩奶声奶气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盛夏问。
“想你行不行?”也唯有他这撒娇的时候,才像个真正的孩子。
盛夏却笑了。
这支手机虽然是备用,可是他真的极少给自己打电话,甚至限制林果然打扰自己。想来他虽小,这两天自己身上发生的新闻他都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件事已经解决,所以才会会有这通电话。儿子的智商有时候让她觉得都无所适从,所以总是不知是该为他高兴还是惶恐。
不过他就算再厉害也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她依然拿他当小宝宝哄,说:“妈妈这几天被媒体盯着,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了,你和然然宝贝要听话。妈妈过几天就回去看你们好不好?”
“嗯,我会照顾好然然和外婆的,妈妈你安心工作。”小果实很自豪地说。
盛夏却忍着抚额的冲动,两岁的孩子照顾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还有外婆……她不敢现象那个画面,只当他在撒娇好了,于是继续哄:“小果实乖,现在去睡觉好不好?妈妈好像告诉过你,太晚睡不会长高高哦。”
“妈妈别总拿外婆骗然然的话来骗小果实,咱家基因这么好,我怎么算也不能是个矮子。”林果实终于忍不住鄙夷自己老妈,然后挂了电话,反倒是让彼端的盛夏有些哑然。
基因?
想想颜玦个子是挺高的,再想想自己……呃,也不矮。可是晚睡会影响发育是有科学依据的好不好?
这个臭小子!
盛夏在心里吐槽完,握着手机跌回床面,四肢平摊着望着天花板。不是她想颓废,而是浑身真的就像灌了铅似的,一动都不想动。
公寓里那样静,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知躺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梦里的她却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婚房,那天早上她坐在餐桌前,面前是刘婶刚刚端上的早饭。门被人由外推开,两人抬眸便看到颜玦从外面走进来。
他那天脸色阴沉地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笼罩,声音沉沉地问:“你做的?”是的,眸子幽深,浑身的肌肉紧绷,像在极力压抑着情绪,但更恨不能吃了自己一样。
她回视着他,心里明白他只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心疼罢了。可是他永远不知道的是那时的他问出这句话,更如同一把刀血淋淋地捅在她心上。
因为他在自己面前维护另一个女人,而她是他的妻子。于是她缓缓站起身,无畏地回视着他,然后听到自己赌气的声音承认,说:“是。”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便破空而来直接打在了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