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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怡,好好准备,明天哥哥带你去解忧茶馆治病。”左靳灝才进门就说。“什么?”左思怡有些不悦,“还要让我去解忧茶馆治,这不是摆明要刁难我吗?再说她没少收哥哥的钱吧,她怎么不来,却要让我去?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左靳灝头突突地疼了起来,“思怡听话,我们左府太大了,让夫人天天跑来跑去的会累着夫人,而且还有小公子,他年纪这么小,让他也跟着跑,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年纪小,找个人照看,几个人也可以,我们左家又不是缺人,几个仆人拿不出来,她要我搬过去,除了想要刁难我还有什么?”左思怡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左靳灝不知道左思怡为什么一开始对邹容与意见这么大,偏偏还让邹容与知道,邹容与是个自傲的人,她怎么可能容许左思怡这般瞧不起她。风水轮流转,现在换邹容与折磨她了,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唉……”左靳灝有心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思怡,你这样子可不行,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左思怡还是哭,但就算哭也挽回不了左靳灝。
今天是人间的农历七月七,七夕节,也名乞巧节。正午时分,下了一场小雨,各家各户的小孩子都跑到河边玩水。也有人家拿了容器来装七夕水,听说这时候的水是圣水,可以治病,还不会臭的。
至于年纪小的孩子身上长痱子,也可以用七夕水洗去。不过邹容与没有装过,所以也无从得知是否正如传言所说。但是漠漠但是很期待这一天,因为这一天意味着他可以和小朋友们一起在河边玩水,洗澡。“娘亲,我走啦!”漠漠拿了毛巾就要往外跑,被正走进来的樗里子伸手一捞,抱在怀中。
“走?小漠漠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樗里子疑惑地问。“樗里叔叔快放开漠漠,漠漠要去河边洗澡。”漠漠手脚并用挣扎着。“洗澡?河边?”樗里子双眼放光,他也好久没有去河边舒舒服服地泡一泡了。邹容与打断他,“这时候河边人多,年轻的母亲也大把,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樗里子听邹容与这么一说,浑身打了个激灵,“我还是晚上再去吧……”
漠漠再挣扎了一下,从樗里子怀中下地,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樗里子看着他跑远了才说:“漠漠这么小,你也放心他去?”那时候人多,都看着,况且这里的人都忌惮解忧茶馆,并且邹容与在漠漠手掌心放了纸人,漠漠一有什么事情她都知道,所以邹容与确实挺放心的。
现在她也想通了,既然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不如让漠漠多经历一些事情,不至于都最后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经历过、看过。读书的话也够多了,他想读就读,不想读也不逼他读。想玩什么,只要不过火,也由着他了。
樗里子想了一下说:“今晚我们上街玩玩吧,人间的七夕节有晚会,特别的热闹。”邹容与颔首,她这三百年来,每年一个地方,(虽然有几个地方是想再次回去住的,也是百年之后才回去。)她看过的七夕节可真是够多了。只不过既然樗里子提出来,她也不好扫兴,毕竟以后可能就要永别了。好好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日子,希望留下来的是一些开心的、幸福的回忆。
漠漠来到河边,很快和小孩子们玩在了一起,河边的少妇们看着自己的孩子,突然瞧见了漠漠,忍不住惊叹,“看,那个孩子长得可真漂亮!”粉嫩粉嫩的,气质脱俗,一看就有一种贵气在身。
旁边人说:“这该不会是解忧茶馆的那位小公子吧?”“有可能!”“没想到那位夫人竟然让自己的孩子到河边和这群小兔崽子们玩。”说这话的人语气里竟然带着感动。“待会留下小公子,打听打听他家里的情况。”“对,能和这样的人家做朋友,真是福气呀!”少妇们你一句我一句,看着漠漠讨论起来,而当事者浑然不知,和孩子们玩得正嗨。
泡得够久了。孩子们个个嘴唇青紫,才恋恋不舍地上岸。因为漠漠年纪小,那些先上岸的孩子们伸出手拉他上来。只是漠漠还没站稳,一群人涌上来,热情地向漠漠伸手。漠漠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先后腿,于是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河里。可把众人吓坏了。
少妇们七手八脚地把漠漠抱上来,关切地询问有没有事。漠漠抹了一把脸,一副要哭的表情,又因为忍着,小脸都憋红了。“小公子,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小公子,你看我家孩子怎么样?”“小公子……”漠漠被这群人的热情吓到,惶恐地想要推开她们自己逃跑。无奈的是他人小,无法抵挡这人墙,一个人站在那里孤立无援,这时候甚至有人对他动手起来了。
突然,漠漠的手被一个人紧紧抓住,扯着他钻进人群里,那个人在前面开路,漠漠走得倒不是十分的困难。漠漠盯着他的背影,比自己高出一截,但依旧还是个孩子,皮肤被晒得黝黑,经常干农活,因为他的手掌大而多硬茧。“呼呼呼——”那个孩子带着他跑到一个角落,大口大口地喘气,“以后你尽量不要独自来这种地方,不然就像刚才那样被围困,懂吗?”
那个孩子年少老成,给人一种信赖的感觉。漠漠惊魂未定,只顾得点头,不用说,他以后也不敢了。“谢谢你……”漠漠小脸的红晕未退,声音又甜,那个孩子听了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不客气……你家是不是那个解忧茶馆,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走回去?”
漠漠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你送……”孩子笑了起来,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只可惜门牙刚换,有一个大窟窿。“走吧。”孩子一边拧衣服上的水一边在前面走,“你也像我一样把水拧干点。”漠漠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走,学着他那样拧水,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
“对了,平时就听到别人讨论你母亲,解忧茶馆的主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父亲?”孩子看着他问。漠漠先是有些小失落,接着笑着抬起头,“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给了我生命的,一个是给了我重生的。”
孩子点头,“那他们呢?你好像叫解忧茶馆两个男子作叔叔。”漠漠依旧笑着,有些勉强:“给我重生的父亲平时没空,但是还是会经常来看我,和我住一天就走。我亲生父亲还没有找到我,等他找到我了就会回来了。”说完之后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泛着泪光。
孩子突然伸手,轻轻地放在他脑袋上,声音很轻柔:“你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肯定都很爱你。”漠漠知道他是在安慰他自己,但是他也是这样自我安慰的,“而且我娘亲很爱我。”
不知走了多久,解忧茶馆就在前面。孩子停下脚步,“你进去吧。”漠漠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也和我进去吧,我娘亲一定喜欢你的。”平时的解忧茶馆就连达官贵人都进不去,他只是一个农夫的孩子,先不说邹容与欢不欢迎他进去,就凭自己的这身打扮,他若是进去了,自己还不得惭愧死,简直是无地自容。
见他不肯,漠漠又诚恳地说:“真的,我娘亲很温柔的。”孩子突然跑掉扭头对他喊:“你快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说着就不见他身影了。漠漠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漠漠走进去,回到房间的时候邹容与正在看书,“娘亲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那你有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邹容与放下书,给他拿衣服出来。漠漠才忽然想起来,刚才光顾着说他自己的事情了,他一句都没有问那个孩子。
看漠漠这一副懊悔的表情,邹容与知道他肯定是忘记问了,“没事,如果有缘,你还会再见到他的。”“嗯嗯!”“今晚我们和樗里叔叔上街走走,午觉不要睡太迟了。”邹容与又说。
漠漠系好腰带,“娘亲,怎么不见宗政叔叔,是不是他走了?还回不回来?”邹容与顿了一下,“不知道,但是他应该还会回来的。”漠漠有些不开心,擦干头发就趴在邹容与腿上闭眼睛睡觉。邹容与伸手抚摸着他,希望宗政澍能够回来,希望他能陪漠漠过多点日子。
邹容与也休息了一下,下午的时候是被樗里子吵醒的。“漠漠快起来,给你看一样东西,小漠漠,小漠漠——”漠漠一个激灵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几乎睁不开,“娘亲?”邹容与因为睡了觉,嗓音有些沉,“怎么了?”
漠漠又趴下来,“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我?”话音刚落,樗里子催魂的声音继续响起:“小漠漠,小漠漠,小漠漠——”樗里子把平仄声调都用了个遍漠漠终于不再怀疑是自己在做梦,这种事情只有樗里子做得出来。
“起来吧,樗里叔叔等久了把房拆了就不好了。”邹容与抓着他腋窝,把他扶起来。漠漠缓了一会神走出去开门,就一门缝,眼睛还是睁一只闭一只的。“小漠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樗里子扬起手中的东西,待漠漠看清楚之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满怀恐惧地说:“哎呀——”
“怎么了?”邹容与绾好头发,看见漠漠一脸的慌张。“樗里叔叔拿了一件特别难看的衣服来给我,不行,娘亲,漠漠还要睡。”邹容与哭笑不得,这两个活宝,“有娘亲在,他不敢让你穿那种衣服的。起来吧,园中的植物还要浇水呢。”
因为晚会是吃饱饭之后的活动,所以邹容与打算先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中午那点雨还不够解渴。漠漠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娘亲,漠漠来淋菊花丛!”“好,来吧。”邹容与打开门,樗里子就扑上来,结果被邹容与一个反弹给弹远了。“你们两母子,一个比一个绝情,呜呜——”樗里子佯装哭泣,没换来一点同情。
夜色降临的时候,三人一同走到大街上,倒是有一种一家三口的即视感,樗里子更是享受这种感觉。偏偏这时候,漠漠肉肉的小手一指,奶声奶气道:“樗里叔叔,我想吃冰糖葫芦——”
樗里子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稳住心神道:“好好好,给你买。”没等他迈出脚步,各种香气来势汹汹地袭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公子,你好呀!”“公子,瞧我呀!”“公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公子,今晚月色真好!”“公子……”那群女子一个比一个往前凑,几乎贴近樗里子的身体,吵得他头都大了。特别是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味,熏得他呼吸不过来。
邹容与前一秒还在感慨着轻罗小扇扑流萤的美景,现在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这群女生如狼似虎,矜持哪去了?漠漠吓得抱紧了邹容与,这时候却又美男子上来搭讪,“夫人,我家公子请夫人到茶楼喝茶。”还有背后的人!
邹容与面无表情,既然知道她是个夫人了,还请她一个有夫之妇喝茶。“我没空。”没等邹容与撂下话音,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所以特意亲自来请夫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值人生最好的年纪。
他风度翩翩,笑容满面,实在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看樗里子又被那群女子缠得脱不了身,邹容与无奈只好和他去喝喝茶,打发时间。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动手动脚?住手啊——”樗里子生气地推开她们,她们立马又迎上来,笑嘻嘻地说:“生气的公子也是十分的可爱呢!”
邹容与牵着漠漠跟在后面,迎面而来一个侍从,手里拿着几串糖葫芦。那男子从侍从手里拿过来,递到漠漠面前,他看着邹容与问:“刚才听到小公子说要吃冰糖葫芦,所以我让人去买了几串回来,可以给小公子吃的吧?”邹容与点点头。漠漠怯怯地接过,拿在手中,没有立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