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重逢故乡08】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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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怎么啦？”

江楉尽量放轻语气，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像往常一样劝他吃药。

勺子在白瓷碗上碰了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哒、哒、哒，像是有节奏的敲击。

月西楼身边的簇拥的恶魂似乎很害怕这种薰香气息，像是流沙一般从附着的状态散去，生机似乎才他身体里恢复了一点。

他偏了偏头，看向江楉：“你是谁？”

“我是江楉。”

来了魔宫侍奉也有小半个月了，可月西楼始终记不住她的名字，江楉也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知道了，出去吧。”

江楉的香似乎真的能安抚他的情绪，把他从浑浑噩噩里解放出来，那双无波无澜黑漆漆的眸子也跟着清明起来。

他压根不在意跪坐在一侧的江楉，提起那把工艺极好的刀，仍在身后的阴影里，站起来，长发已经拖地，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转头走进那片蔓延的黑暗。

江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听一直跟着他的魔童说过，月西楼不喜欢对别人重复，他若是不喜欢或者真的厌恶，说了一遍便不会再说，同一件事他没有耐心说第二遍。

他既然没有耐心，也只能暂时罢休了。

江楉看着面前捧着的药，眯了眯眼睛，想起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很好奇那个玉殿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不管是何方神圣，最好是彻底死了。

彻底不要再回到魔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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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玉霎出言不逊且腹中没有孩子，被惹怒的碧风刹又把她关回了水牢里。

他们决意再和仙盟讨论一番如何处置她，处置她和魔域太子也就是现任魔尊的关系。

大概率，还是会把她交出去，扔回魔域去。

不管仙盟是输是赢，逃不掉的。

玉霎已经决意离开仙盟，再不问世事。

发生了什么，都不干她事，但她不要再有这样的命运，既然她再不能融入人族，也做不出魔族，干脆全部丢开不管。

魔域和仙盟积怨已深，战火再怎么烧，岂是她一人能平定的？

玉霎下了决心便马上行动，她在石头上假寐到深夜，趁着前来值班的弟子们换班，脱下衣服盖在石头上，营造假象。

在折射着的盈盈的水光里，她清点一下自己仅有的行李，身上就一身褴褛的破衣衫，腕子上死死扣着一个金钏……这是为了掩盖身上和月西楼的婚契的法器，最后就是她胸口处的帕子里包着一包粉宝累丝金螃蟹。

这是月西楼做的钮子。

这是在新婚的时候，月西楼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一共有三十六只，她用这些小螃蟹打了两身衣服，做了一支簪子，给小藏做了项圈，打发了木棉，给过宝儿……如今只剩十只了。

玉霎看着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先是笑了笑，而后嘴角抽搐，抑制不住掉下几颗泪来，表情难堪。

她都记起来了。

前因后果，被遗忘的、被扭曲的，都记起来了。

玉霎把粉色的小螃蟹包起来，始终不舍得扔掉，把它塞在腰里，紧紧地箍住，她向外张望，确认没有人，慢慢滑入水中，像是一尾鱼似的没入水中。

水面很快平静下来，冒出小小的泡。

仙盟那边的人听闻了玉霎和魔尊之间的关系，都是大吃一惊，当年的事情被七嘴八舌地说出来，每人拼凑一句，真相似乎水落石出。

仙盟决定把玉霎转移到仙盟里来。

再怎么样，她都是刺杀了魔尊拿回了灵源的功臣，现在她的防备心太重，以后可以慢慢瓦解。

仙盟派了人要转移玉霎，可原本该被关在水里的她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