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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了啊。”

“那派出所没出警?”

“出了啊。”

“那不是有派出所民警在吗?找我干吗?”

“说了,是考考你。”

“没兴趣。”

“丢的是你爷爷捐给景区博物馆的那把步枪。”

听到这句,我本来要走出门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祠堂不是改成了展厅吗?枪在那儿展览,昨晚被偷了。”西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走吧。”

我太爷爷参加红军的时候,红军还很穷,太爷爷没有枪。盼了好久,他才领到了一把枪。后来他在家做民兵连长,我爷爷又当了民兵,经过组织同意,那把枪又给我爷爷用了。再后来村里的民兵连不在了,那把枪就一直在我家收着。刚懂事的时候我还经常见爷爷拿布把枪擦得锃亮。最后,因为国家规定,家里的枪就上缴了。但我爷爷舍不得,就照着枪的样子和尺寸,用木头做了一把假的。石龚的红色景区建立起来的时候,我爷爷又把它捐了景区博物馆,说多少会有点价值。

到了祠堂门口,派出所民警已经在那里了。我们将要进门,一民警拦住我们:“这里不能进去,昨天这里发生盗窃,你们不能进去。”

“那你们这勘查完了吗?”我问。

“刚完。你是谁?”民警回答我,又问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苦主!丢的那把枪,是他们家的。”西子笑着说,一点都没有刚刚为丢了东西而抱歉的神情。

“那就进来吧。”民警终于松了口。

“什么?你们勘查完了,不让人景区营业吗?不让游客进来这里吗?”

“让啊!”

“那我就是游客!”

民警有点恼怒:“你到底是苦主还是游客?”

我也不耐烦地说:“游客!负责景区管理和运营的公司才是苦主。”我指了指西子身上的制服,说:“喏,就他们。”

民警终于要发火了。幸好另一个民警像是刚忙完什么回来,看起来他是出警的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他一回来就训斥民警:“注意你的态度。”然后他才转身向我说:“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小同志,昨天忙了一夜,有点累,情绪就不好。”

随后他认出了我:“这是……,哎哟,龙局。”他一时慌得不知道该是敬礼还是握手,就先给我敬礼又给我握手。他这一下弄得我有点纳闷,他是怎么认识我的。

“前不久那个新闻上见过。”所长很热情地解释道。

“哦。没事,你这儿刚忙完,肯定回去还有一丢事,你忙去吧。”我不好意思地点了个头,这样回道。

等派出所的民警走远,我和西子就进去了。看了西子给我指的枪原来摆放的位置,又看了周围,我觉得有点眼熟。

金东的祠堂一般都有两个厅,祠堂正门进来就是前厅。两个厅的中间会隔着一个看起来像岛的方形区域,这个岛三面都是沟,最后一面上两个台阶便是到了后厅。有时候,前厅和这岛之间,靠近岛的位置,还有一个木头做的屏风。后厅比前厅高两个台阶。

以前,因为各村贫富各异,所以每个祠堂的大小都会有些差异。但总体而言,从正门到后厅的距离还是挺玩的,如果祠堂还有屏风,那在正门的人确实有可能不掌握后厅发生的事。恰好,晚上工作人员在收工前又在正门旁边的小办公室忙着做工作记录,这间祠堂又正好有屏风。

从岛上了台阶,往西边看,有一个侧门。侧门平常是不锁的,只是从里面用门栓栓上。这个侧门的门栓和其他的门栓不太一样。其他的门栓,上下两个栓子分别是朝右左两个方向拉是开门、朝左右两个方向推是关门。这个门栓上下都是朝右拉动开门、朝左。这个不一样就有点奇怪。小时候,我们见过的所有门栓都是向两个方向的推拉,这才符合人们两只手操作的习惯。

我记得侧门这里出去是片已经荒了地。这片地在二十年还有一条小路通往大路,后来这条路逐渐被人们废弃,便长满杂草。到后来,这条路就被杂草淹了。我贴着侧门的门缝看出去,见外面那片荒地的情况完全没有改善。它已经彻底被人们遗忘了。

从门缝看外面的时候,我发现挺别扭。小时候从这里看出去,完全不会像这样觉得挤得慌。我看了看门两边的砖,砖得颜色显示它们是后来修祠堂的补上去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两边砖已经被补得越来越挤往中间了。

“这怎么修成了这样?”我回头问西子,她此刻正在背着手看我,像看一个小孩一样。

“做事的人手艺不精吧。”西子的话听起来像是胡诌敷衍我,又像是真的对做工人的手艺有些不满。

我敲了敲这些砖头,发现右边其中一块很松。推了一推,这块砖头居然可以被推到外面去。若这块被推走,中间的一个窟窿恰好可以够一个成年人的手臂伸进来。

我想之前来过的派出所民警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这并不难——昨晚偷枪的是个身高1.68米左右的左撇子,是一个成年人。如果这个人从外面拉出这块砖,再伸手进来,要拉出门栓,虽然要费些功夫,但应该不难。这只需要一个普通成年人付出一点耐心就可以了,十几岁的孩子却少有这种耐心。倘若这个人太高又或者太低,那他猫着腰又或者找什么东西垫脚都会使用他干这件事的耐心减半。如果门内外刚好一样高,这个1.7米的人将手从这样的窟窿里伸进来,必须要将手臂向下倾向一定角度才有自然。可这样的话,手臂和手腕肌肉的活动将会因这个窟窿的大小而受限,使得这个人对付起这两根年久失修、卡死得不行的门栓有点难。幸好,这道门的外面低于里边的尺寸恰好可以使用一个1.7米的人将他的左手臂平平地穿过这个窟窿开门。只要他开了门,走进来,把门再关上,拿了他想要的东西,再在这偌大的祠堂躲上一晚,等第二天工作人员来开门,他便可以趁工作人员少的时候从大门口大大方方地出去。我看了看这个人从外面带进来泥土在地面留下的脚印,也大概如此。

再看些脚印大小和深浅、脚步间的距离,也印证了我和那两位民警的猜测,这是一个成年人。

“嗯?”我好奇得竟然“嗯”了一声。西子在旁边大概觉得我勘查现场样子很诡异,很不愉快地问我:“你又嗯什么?”

“这脚印,左脚深、右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