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买加]马龙·詹姆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28小说128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不,哥们儿,那部分确实是真的,但不是因为他有耶稣的伟力,血逼白痴总说得好像他马上要给你五饼两鱼了。

啥?

神父能在贫民窟随便走动,是因为连贫民窟的娘们儿都不害怕他。你猜大家为啥叫他神父?

呃,他……

听着吧,白小子。有很长一段时间,神父想当个牛逼枪手。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去问唐,唐,老大,给我一把枪吧?给我一把枪吗?你看不出我天生就是个粗胚吗?唉,警长杀手听够了他像个逼眼儿那样哇哇哇唠叨,给了他一把枪。你知道那小子干了什么吗?那小子把枪插进短裤,然后就突然砰的一声!他打掉了自己的鸡巴。他没死就算奇迹了。

有一次我问警长杀手,他是不是存心没关保险,但他没有回答我。

那以后他没自杀也算奇迹了。我是说,一个男人没法操逼,他还活着干什么?

兄弟他还有舌头啊。

你说什么?

八条巷。没错,我进八条巷根本不是神父帮我牵的线。我只是走进牙买加教会协会,问一位紧张兮兮的女士,我能不能找那份和约背后的人谈一谈。她打了个电话,然后说我明天可以下去一趟。牙买加人,说话从来不会省略前置词。不是上去这儿下去那儿就是下去这儿上去那儿。哥本哈根城肯定不一样,这个我可以肯定。你在市场里东转西转,光是看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就足够眼花缭乱了,木头货架上摆满香蕉、芒果、阿开果、葡萄柚、菠萝蜜、荷叶边裙子、做裤子的华达呢布料、眨眨眼就会错过的卷筒纸,雷鬼音乐通通通响个不停,你在收音机里永远不会听见这种屎货,这时候你就会险些走过八条巷的第一条巷。

但每条巷都有拐角,每个拐角都站着四到六个人,随时准备大打出手。他们没理会我,我猜那是歌手的功劳,如今他们已经习惯了见到白人在他们的地盘闲逛。更好的答案:没有唐的命令就不会有人动手。四个饥肠辘辘的小子等待出击,拉住他们的是一条看不见的缰绳,这个场面确实非比寻常。神父忙着提醒我哥本哈根城如何如何,他根本没想到我会去八条巷。就在我下去这儿的前一天,他对我说了这番话。神父还以为我在按照他的嘱咐办事呢。他以为我是个愚蠢的美国人,现在还活着完全是他的功劳。不过上帝做证,下来这儿也许确实是个愚蠢的点子。

想一想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没有和北海滩穿“牙买加疯狂我”T恤的二货们厮混,但你能有多少次机会说,兄弟,我去过真正的牙买加。滚石乐队在动力声音录《羊头汤》的时候我就这儿,不过我和那张唱片狗屁不如的事实毫无关系。从1976年往后的这些年里,彼得·托什和我在同一个房间里也不会坚持要我出去了。我对歌手说他翻唱的《而我爱她》是保罗·麦科特尼最喜欢的翻唱版本,当时你真该在旁边看着。

所以,不,我不害怕深入金斯敦。但耶稣在上,深入金斯敦和这个毕竟不一样。无论见过几百次,你都会觉得你从来没见过。我尝试过仔细观察,但在现场的时候就是做不到。你经过拐角的小子们,你绝对不会想到要抬头看,要扫一眼周围环境。于是你走过那些小子和玩骨牌的男人。面对我的男人高高抬起手,正要把一张牌狠狠拍在桌上,多半赢了,因为我看见他得意的笑容,但他看见你,放慢动作,只是把牌放在桌上,轻得好像打牌这件事实在太糟糕,被白人看见让他觉得羞愧不已。

你继续走,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成了展览对象。你猜到会有人看你,甚至盯着你,但你没猜到事情会变得像是在演电影。所有动作都变成慢镜头,耳朵只听见寂静,就好像寂静被开到了最大音量,你不禁琢磨是不是哪儿的音乐突然停下了,或者一块玻璃碎了,或者两个女人刚惊呼了一声,或者这儿一直都这么安静。你走过第一幢房屋,不,不是房屋,也许是某人的家,但肯定不能算房屋,你尽量不去看门口的三个孩子。但你还是看了,你不禁琢磨照明为啥这么好?那儿是房屋之间的过道,还是说屋顶不翼而飞了?墙壁是蓝色的,色彩深邃,你不禁琢磨,想到要那么装饰这个地方的是谁?

小男孩身穿黄色的斯塔斯基与哈奇T恤,下摆拖到膝盖,他在微笑,但两个女孩,年龄都比他大,已经学会了面无表情。其中一个女孩站在底下一级贴近马路的台阶上,撩起裙子,露出底下的牛仔短裤。他们背后的门经历了日晒雨淋,早就该换掉了,但我尽量不看,因为两英尺外有个女人在台阶上给一个比较大的女孩梳头,女孩站在女人底下的一级台阶上。三个孩子和女人(他们的母亲?)之间是一面砖墙,墙上抽掉了许多块砖,因此变成了格子图案。有人想把砖墙涂成白色,但刚起头就放弃了。这个景象让你有点诧异,因为民族党赢了选举,而这是民族党的地盘。你以为他们自己的贫民窟应该像样一点,实际上却比劳动党的地盘更差劲。差劲在金斯敦永远是个每天都不一样的相对概念——他妈的搞什么,他妈的有个人他妈的坐在我床上,我却在想他妈的十英里外他妈的贫民窟。

该死,哥们儿,坐起来,别继续往后靠了。你坐在那儿多久了,十分钟?你睡着了不成?我也摆过这个姿势,额头放在双手里,胳膊肘撑着膝盖,但通常不是在睡觉,而是嗑了药幻游。我说不准。妈的,我要翻身了。还能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情?他稍稍一惊,然后意识到我还在睡梦中。翻身实在太自然了,我要是一动不动他反而会觉得奇怪。对吧?我想看清他那张操蛋的脸。我揉了揉后脑勺,我看见他是个光头,双手是发红的棕色?也许是因为血液涌流?我要翻个身,一脚踢在他背上。对,我就该怎么做。

不,我只是想在我他妈的旅馆房间里醒来,要一杯他妈的咖啡,咖啡必然很烂,因为这是一家廉价旅

馆,觉得美国佬太蠢,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咖啡是什么味道,说起来也没大错,因为再烂的咖啡你也总能喝完最后一滴,不过喝我还是要喝的,因为誊抄昨天那卷录音带的时候我不能让嘴巴闲着,但那卷录音带上多半没有任何好料。

然后我可以抓起我的背包,穿好牛仔裤,跳上公共汽车,看着人们心想“我操,车上有个白人”,不过他们并不会那么想,我会自顾自地做我的事情,到《集锦报》门口的车站下车,找比尔·比尔森聊聊,虽说他是劳动党和美国政府的傀儡,常年往《纽约时报》那小子嘴里填狗屎屁话。但他为人大体而言还不错,匿名引用他一两句内部消息也挺配合,我想问他的是既然乔西·威尔斯不记得歌手遭枪击(多么可怕的悲剧)究竟是哪一天,他又怎么可能告诉我歌手中枪的时候,他刚好要把葡萄柚递给经纪人,但除了歌手、经纪人和我之外,谁都不可能知道这个小细节,因为他们只向我透露过这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吗?那当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只有在你做了许多艰苦工作,让访谈对象舒舒服服放松下来之后,他才有可能吐露这种琐碎细节。

当然了,我不会提到葡萄柚,但这个唐似乎非常清楚那次未遂刺杀里里外外的细节,顺便说一句,他们不许我管那次的事情叫“未遂刺杀”。上次我问歌手到底是谁企图杀害他,他只是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那是最高机密。我没有向乔西·威尔斯提起,因为怎么说呢?上次我照镜子的时候,没见到我脑门上文着“操蛋的娘娘腔”这几个字。

妈的,我管不住我奔放的思绪。事情不是这么发生的。我是说,这件事还没有发生,我还在八条巷的边缘寻找警长杀手,而不是乔西·威尔斯。我他妈为什么会想到乔西·威尔斯呢?他不是任何人会时时刻刻挂念的那种人,我敢拿脑袋打赌他就喜欢这样。乔西·威尔斯是哥本哈根城。那是后来了,阿历克斯·皮尔斯。你在八条巷得知的事情带你走向哥本哈根城,只是为了搞清楚事实。但我首先去的是八条巷。既然来到了八条巷,那我就想见一见警长杀手。我想知道和约是不是还生效,因为上周在橙街和佩琼街路口爆发了杀人凶案,劳动党的一名年轻人因为争风吃醋而射杀了民族党的一名年轻人。另外在最近一次与警方的冲突中,穿黑红衣衫的小子起获了一批枪支和弹药,你在美国国民警卫队里都找不到这样的武器。

当然了,我绝对不能问这种问题。欢迎委员会向我透露了神父的真面目之后,我看见我要找的人坐在路灯下等我。事实上,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同胞,我等了咱很长时间。这个咱指的是你,指的也是我。贫民窟的联络手段,比电话落后,也比电话先进。他坐在一张不锈钢酒吧高脚凳上,高脚凳真的来自一家酒吧,这儿离我进来的那个拐角只有三十英尺,他边抽烟边喝喜力,看着别人打骨牌。他怎么看都像你会走过去向他问路的那种人,哎,见没见过一个叫警长杀手的哥们儿?

——说起来,很难想象会在这儿见到一个光闪闪的酒吧高脚凳。

——或者耶稣的再次降临。还带着磁带录音机。

——经常听见这个。

——听见什么?

——没什么。

他知道我找他是想谈和约的事情。根据他的叙述,他和罗爸爸同时进了监狱,恰好就是那帮暴徒企图刺杀歌手的时间;两个通情达理的人凑巧被关在一起,结果自然是开始讲道理。没多久,双方缔结和约,歌手雅克布·米勒甚至写了一首歌赞美它(好吧,并不好听),歌手回来用另一场演唱会为和约签字画押。我想知道和约的动因究竟是什么,还想知道和约是不是已经看不见未来了。我问他昨夜军队在绿湾杀死那帮小子会有什么后果,问他一开始为什么会有这份和约。他有没有听过小灵魂?身为枪手却有个嘟喔普歌手的名字,你很难相信他真的存在,但他确实存在,警长杀手肯定听说过他。我的意思是说,他与这份和约的诞生也有至关重要的关系,不过是一种非常操蛋的重要。

——不,朋友,我没听说过那个谁来着?再说,他不是劳动党的人吗?

——据说小灵魂是民族党的打手。

——打手?

——黑手。

——黑?

——别管了。所以他不是这附近出去的?

——这附近没人叫这个名字,耶稣小子。

她描述的警长杀手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我正想问我能不能和其他人聊聊,他却抓住我,东张西望看了一圈有没有人在看我们,然后说,这份和约必须生效,年轻人。必须。他的语气几近恳求。我找他的手下问了几个蠢问题,比方说他们知不知道唱《还要,还要,还要》的歌手是色情明星,然后就离开了。

神父前几天帮我找到过更有用的人。他带我来到劳动党控制下的半个金斯敦,走进遍地屎尿的污秽小巷,会见一个在绿湾血案中侥幸逃生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王帮成员。他带我走进不到二十英尺外的一家酒吧,还没坐下就打开了话匣子。据说这个叫小灵魂的哥们儿悄悄溜进南城——那是劳动党的地盘——和王帮交上朋友,放出风声说把守绿湾一处施工场地的军队人手不足。小灵魂介绍他们认识了金斯敦某家饭店的一个玛塔哈里,她对小子们说他们很快就能拿到枪支,外加每人三百美金,然后睡了他们中的三四个人,以此敲定交易。神父跟我说了小灵魂的事情,侥幸逃生的那小子跟我讲了莎莉·Q——多么不像牙买加人的名字。可怜的小子,大概还没到十七岁,但对金斯敦小子来说,这个年纪才尝到女人的滋味已经算是晚熟了。

一月十四号,这个叫小灵魂的男人露面了,这是他的回忆,好吧,是我给了他一包万宝路、七十块钱和我都不记得装在背包里的盖瑞·拉弗蒂磁带之后想起来的。那小子说,他和两辆救护车一起出现,实话实说有点可疑;但你跟年轻枪手说什么地方有一批枪,只要跟我走就能拿到,那就像告诉毒虫说巷子里面的垃圾箱里有一包白粉,上面没写主人的名字。他还说了些什么,肯定是至关重要的情报,但我这会儿记不清了。得查笔记才知道。我们大部分人是拉斯塔教徒,明白吗?不是劳动党成员。就这么简单。我们从不掺和政治和政诡,懂吗?我们不在任何人的口袋里,因此我们为两边做事,懂吗?但那是一月,圣诞节过了,谁都知道贫民窟里每个人都一穷二白,更不妙的是王帮和金斯敦的其他帮派都彻底闹翻了。

历史军事推荐阅读 More+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千宫
话说天上有一仙人,闲着无聊,做起了和月老相反的行当,拆cp,斩红线,拆姻缘绝不手软,毁了天界十几桩姻缘,令人发指。月老一怒之下,扔她下凡历劫。 然而,某个莫名被扔的千晚很是懵逼,她只不过爬了几张喜床偷吃天果而已,怎么就变成这些戏本子里的下场凄凄凉凉怨气深重的恶毒反派了?哀叹一声动手开始散掉各反派怨气的同时,卧槽怎么每本都有你这个小包子! 虽然长得是白白嫩嫩鲜滑可口,可你…… 该叫我一声姥姥啊! 父
历史 完结 129万字
穷尽其途

穷尽其途

疯浪子
爱恨纠结的故事,别样精彩的末日,没有对人性的批判,对与错难以书写,在种族的生死存亡时刻,还有什么比得上生存更重要,没有!姬迁海是故事的主角,但主角也不一定全是对的,矛盾的冲突造就不同的个体,根源只是观念的不同。 故事从大漠开始,一个微不足道充满逃避色彩的果农,在生化灾难发生后,主角带着自己的伙伴们在灾难中不断的逃亡,不断突破和改变自我,走向宇宙,窥探神秘的星空! 本书为硬科幻小说,喜欢科幻流请戳进
历史 连载 123万字
末世重生,靠十亿物资带闺蜜躺平

末世重生,靠十亿物资带闺蜜躺平

八月的喵桑
关于末世重生,靠十亿物资带闺蜜躺平: 在韩务工透明女爱豆拖着摆烂闺蜜的末日求生,拒绝道德绑架,举报不良公司,拿到补偿金拖着闺蜜就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末世开始全球性囤货,为的就是在末世中安稳躺平。“该省省该花花,现在穷点不算啥,到时候别人吃糠我们吃火锅!”温卿竹看着眼前正对着破旧旅馆的门准备发火的姜薇月小心翼翼的道。“没文化的东西!那他丫的叫先苦后甜!”姜薇月气的想骂人,硬是忍住了。“对对对,美女说啥
历史 连载 61万字